聽自己父親說到這里,沈清婉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
只是信息太多,她不知該如何消化。
沈言玨看著沈清婉,說道“辰王還是太子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跟從于他。不僅僅因為他是太子,更因為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被一國之君的要求束縛著長大,他生來,就是個帝王。”
沈清婉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沈言玨,聽他解釋著。
“大家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人,以后會無法做皇帝?!鄙蜓垣k嘆了一口氣,“當(dāng)今陛下登位后,開始暗中處理所有原辰王的心腹,而這些人,面上看起來,都是意外身亡。”
沈清婉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忽而一變。
沈言玨見狀,停下了話頭,問道“怎么了?”
沈清婉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一閃而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沈言玨“爹……我聽說京中曾有一戶姓趙的人家,一夜之間被強盜殺光……”
沈言玨聞言一怔,隨即舒展了眉眼,垂下眼簾。
沈清婉只覺得自己腦中嗡嗡作響,看自己父親的樣子,她的猜測大約是不離十。
在營州的時候,祁佑設(shè)計用文靈引來了文坤,文靈手中的玉墜讓祁佑起了疑心。
當(dāng)時祁佑就告訴沈清婉,趙家?guī)壮癁楣?,一直以來忠君愛國,可是卻一夜之間被強盜滅了滿門,族上下無一生還。
“趙家……確實,”沈言玨嘆了一口氣,“趙家牽扯太多,除掉一兩個根本沒有用,皇帝怕最終藏不住自己的秘密,所以……”
“可是趙家上下幾百條人命……”聽到這里,沈清婉已經(jīng)渾身不可遏制地顫抖了起來,“即便如此,他已經(jīng)是皇帝了,哪怕是造反,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名正言順地登基,又有什么可多心的了?”
沈言玨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些大膽放肆的話,她也敢這樣隨便講,可真不愧是他沈言玨的女兒。
想到這兒,沈言玨輕笑了一聲,反問道“可以掩蓋謊言的,只有另一個謊言,要讓天下人相信,就只能編織出另一個完整的世界。婉兒,如果最初皇帝就坦然,那也許無妨。但他一旦開始?xì)⑷?,這把刀,就停不下來了。”
沈清婉一愣,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
沈言玨回過身來,問她道“對了,趙家之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你是怎么聯(lián)想到的?”
沈清婉被自己父親喚回神來,開口答道“還是在營州的時候,三皇子抓到了當(dāng)時刺殺我的人。”
“什么?”沈言玨一驚,“他抓到了?”
沈清婉見自己父親這樣子,顯然祁佑當(dāng)時是什么都沒跟他說。
也的確,祁佑大概心里也在責(zé)怪沈言玨,若不是這個爹自以為是,沒有聽他的話多等幾天,也許沈清婉就不需要承擔(dān)那么驚心動魄的一幕。
沈清婉點了點頭肯定道“那個人原是五皇子的手下,五皇子想殺我很久了,這會讓他逮到了機會,所以……”
說到這兒,沈清婉見沈言玨的表情明顯僵了僵。
她心頭忽然泛過一陣不忍。
自己那時被刺殺,顯然沈言玨也是自責(zé)的。
他一定以為是自己作為父親的尊嚴(yán)作祟,這才導(dǎo)致了女兒這般。
祁佑自然是不會和沈言玨坦白,那一天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勝邪被五皇子設(shè)計,才導(dǎo)致沈清婉的蹤跡敗露。
想到這兒,沈清婉趕緊岔開話題道“五皇子那個派來殺我的那個手下,三皇子懷疑他是趙家的后代,所以這才與我說了趙家之事。后來他查證后,已經(jīng)確定了他與他的妹妹的確都是趙家的子嗣”
“這……”沈言玨一怔,“趙家的人早就部魂歸西天了,怎么可能還有子嗣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