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是過得平淡,沈清婉這兒,除了偶爾一兩件小事兒冒出來,旁的倒也沒什么。
總之全都不需要她操心就是了。
沈清婉只在和鈴軒里繡著些東西,宮里來的嬤嬤也是常常在邊上教導著她些規矩。
日子過得緊實,她也沒那個心。
先是祁佑的太子之位如皇帝所愿,順利地交到祁佑的手里。
這會兒皇帝知道,不管冒出什么幺蛾子來,那都是有人想阻礙他的決定才會有的。
所以除了皇帝,別人也明白,這會兒做什么,只怕都是事倍功半,甚至還惹禍上身。
再有便是沈清宜嫁人的事。
原沈清宜不過是嫁了個尋常官員,新娘不過是個庶女,新郎也不是皇親國戚,這樣的婚事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偏偏沈清宜讓自己姨娘去求了皇帝讓那新郎留在京里,皇帝竟也是答應了,生生給換了個職位。
再加上沈清宜嫁人這事,皇帝面兒上可不是得重視,前前后后貼了多少,穩住這母女二人的心。
沈清宜嫁人的那一日,自然還是從定國公府出去的。
排場之大,竟也是叫人側目。
京中百姓皆道,不愧是定國公府的小姐,聽說還是個庶出呢,就這么大的排場。
這真不知日后那個嫡出的八小姐,要嫁給如今的太子做太子妃,那該是什么樣的盛況了。
沈清宜也是滿意的,坐在花轎里,心頭的傷感都被一身華麗的嫁衣與花轎中精細的裝飾給沖散了。
雖然是在蓋頭下面,看不真切,但她的手一直在小心地輕輕摩挲著身邊的一切。
只這些,一摸便知是好東西。
沈清宜方才上花轎的時候還有點難過,聽著自己身后似是薛姨娘哭得傷心,自己也跟著掉了些金豆子。
可才上了花轎不久,聽著外頭吹吹打打的熱鬧,沿途的百姓驚訝的呼聲,又摸著身邊精致華麗的一切。
沈清宜頓時就將方才的傷心給拋到腦后去了,如今她滿心都是對未來的向往與期待。
不過同時,她也是有點怕的。
自己已經不是完好之身,甚至還流過一個孩子。
那程青雖是皇帝挑的,沈清宜也沒有底,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將來會不會好好待自己。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程青幫她做。
如果程青無法與她一條心的話,那后面的事兒都會難很多。
可無論沈清宜如何焦心,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見招拆招了。
沈清婉在國公府里,自然不知沈清宜這嫁人嫁得如何,她也不關心就是了。
只知三日回門,似乎兩人看著挺恩愛的,想來也沒什么不妥的。
沈清婉也不過跟在沈夫人邊上笑笑。
不管她如何,反正本也不是自己的親姐姐。
皇帝要怎么安排就是了。
倒是她自己,婚事一天天近了,又是太子妃這樣的位置,沈清婉要準備的可不止一點點。
這一日日頭好,沈老夫人正拉著沈夫人與沈清婉,在千鶴居里說著話。
原是說著沈清婉的事,沈老夫人上了年紀,記性又不好,一樣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
沈夫人與沈清婉也不怪,就在邊上安安靜靜聽著。
“婉兒這會兒,看著繁瑣,其實倒是省事兒,”沈老夫人說的,是沈清婉婚禮安排的事兒,“倒是我朝立太子,規矩都是定好的,也麻煩不到哪里去?!?
沈清婉垂著頭,也不說話。
還是沈夫人接話道“是啊,陛下垂愛,已賜了不少東西,連著宮里的嬤嬤一道請來,婉兒這邊自然不會出什么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