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這句不能從命一出口,皇后倒是松了一口氣。
無論祁佑是為什么,至少在這件事上,他不做貴妃的樣子,在皇后看來,確實是大有好處的。
“正如母后所說,兒臣已然成年,更已成婚,實在無需養母照料。”
祁佑答得毫無新意,等于是將皇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這卻讓皇后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兒。
祁佑這樣講,豈不是又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
果然,祁佑的話音一落,皇帝的臉色便緩和了不少,不甚在乎地擺擺手道“朕本來也不是圖讓貴妃照顧你,只是你身為太子,應有一個位份高貴的養母。”
祁佑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道“父皇可否容兒臣考慮幾日?”
皇帝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原本來只是跟他打個招呼,沒想過還有商量的余地。
可如今這事兒弄得好像是他一廂情愿,皇后不同意也就罷了,意料之中的事。
可太子又是為何呢?
皇帝盡管點了頭,但臉上不悅的神情卻是一目了然的。
隨后沈清婉又在祁佑的帶領下,去廟堂里對著祁家列祖列宗一一拜過,認祖敬茶的事兒算是了了。
即使皇帝走的時候沒有來時那么高興,但好歹還是給了沈清婉面子,沒有甩什么臉子。
本來今日也不是說這事兒的好時機,若是兩方有意也就罷了,若是無意,那便不好強求。
皇帝也明白這個道理。
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
祁佑還好,沈清婉倒是覺得無比意外。
這樣的事,皇帝沒有跟祁佑私下商量好,直接便在她認祖敬茶的時候說了,祁佑還沒應承下,怎么看都覺得尷尬不已。
回東宮的路上,沈清婉心有余悸,沒怎么說話。
等回到了二人寢殿,祁佑立刻叫人都出去了。
“怎么了?我看你回來比去的時候還緊張。”祁佑拉過沈清婉的手,關切地問道。
沈清婉一愣,祁佑眼中的擔憂不言而明。
二人還穿著繁重的禮服呢,祁佑都等不了這會兒嗎?
“先讓丫頭把釵環卸了吧,”沈清婉看著祁佑擔心的表情,心中的緊張也散去了不少,“這樣說話多累呀。”
祁佑見沈清婉莞爾一笑,也松了一口氣,笑著打趣道“不必了,為夫替你卸了釵環吧。”
沈清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的本事我可不敢恭維,當年在營州,也只會挽個松松垮垮的發髻罷了,待會兒要是扯疼了我,我會咬人的!”
“我就喜歡你咬我。”祁佑笑著把沈清婉拉到了懷里,“教教我,我還有一輩子要為你做這些,總是要學會的。”
祁佑的聲音輕柔溫暖,似是和煦的陽光灑滿沈清婉的心頭。
她抿了抿嘴,笑意盡在臉上“行吧,我教你。”
二人琢磨著身上的禮服,一會兒便將外衣脫了。
祁佑將沈清婉按在妝臺鏡前,一個珠釵一個金簪地拆著。
“這些個東西,果然麻煩得很吶。”祁佑笑著在沈清婉的頭頂嘀咕了一句。
“若是麻煩,殿下還是讓春蘭來吧。”沈清婉也知這些繁瑣,心下不忍。
“你再叫我殿下試試。”祁佑捏了捏沈清婉的耳朵,狀似惡狠狠地威脅了一句。
沈清婉咯咯一笑,躲了躲“我錯了我錯了……”
祁佑也由著她,自言自語道“該叫相公。”
沈清婉抿著嘴笑不說話。
祁佑皺了皺眉“怎么,為夫說話不管用了嗎?”
“……相公。”沈清婉跟蚊子叫似的喊了一句。
雖然輕,祁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