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日,還是鳥語花香的時候。
偏偏最美的季節,有人歡喜,有人斷腸。
在舉國同慶辰王世子祁歸恒與永清侯府嫡女陸雪煙的大喜之時,也有一個失意人,咽不下滿城恩愛的傳言,離開了京城。
蕭潭走的時候,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其實當初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這一切。
無論是心愛的人嫁給別人也好,無論她將來是否登上一國之母的位置,是否兒孫繞膝,都已經與自己無關了。
蕭潭想放下,也在努力去放下。
他甚至一直呆在京城也無所謂,知道她過得好,自己也能安心。
至于心里的痛嘛,聽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可是,明明京城那么大,自己上街吃個飯,喝個酒,都會有那么多人在自己耳邊嘀咕。
辰王世子與世子妃何等恩愛,何等為所未聞。
世子妃過得多好,笑得多甜,即便蕭潭從來沒有親眼見到,但就路邊隨便一個平民老百姓都能說上一二來。
這當真太多了些。
所以才會一不小心,蕭潭原來是隨便吃個飯,結果還能喝多了。
連邊上嘰嘰喳喳與自己丈夫拌嘴的潑婦,竟然說著說著自己丈夫的窩囊,還能說出人家辰王世子對世子妃有多好來。
又偏偏那個賊眉鼠目面露猥瑣的丈夫,非要說若是自家婆子能有陸雪煙那樣好的皮膚,那樣曼妙的身材,莫說不惹她生氣,當真日日都要如辰王世子般捧在手心,摸個不停。
總之,那些字眼落在醉醺醺的蕭潭耳朵里,就像是繡花針突然放大成了匕首,登時就扎疼了他。
莫名的火氣不知道從哪里來,但就是這樣蹭地竄了起來。
“你他娘放什么狗屁!”
一句臟從蕭潭的口中沖出,手邊的酒壇頓時被砸得稀碎。
那兩口子還在拌嘴呢,被蕭潭突如其來的一出給嚇得魂飛魄散。
可既是市井之人,看人最是毒辣。
一見蕭潭這周身氣度不凡,卻酩酊大醉,只一眼便曉得是個失意的貴公子。
不趁此大好良機宰上一筆,豈不可惜哉?
于是夫婦二人交換了個眼色,立刻便是心領神會。
男子上前便是一副無賴相“怎么著,我教訓自家婆娘,還輪得到你這個黃毛小子管嗎?”
蕭潭殺氣迸現的眼睛頓時盯向他去,饒是存心挑事的男子,都不禁哆嗦了一陣。
“呵,”蕭潭冷笑一聲,“你愛罵罵,愛打打,扯上別的姑娘做什么。”
男子心知肚明,嘴角露出一絲猥瑣的笑來“喲喲喲,姑娘?您可是說辰王世子妃呀?那怎么能是姑娘,我曾遙遙見過一面,那嫵媚妖嬈的模樣,嘖嘖嘖,一看就是被辰王世子好好疼過的。”
“你……”蕭潭咬牙,借著酒勁,一把就拔出了腰邊的利劍。
那男子心頭一喜,等的就是你發脾氣。
“喲呵!怎么著?還想跟爺我過過招啊?”那男子繼續叫囂著,“就你這樣子,劍還拿得穩嗎?”
餐館中客人甚多,這頭鬧起來了,店家也是趕緊過來說和。
“哎呀,來的都是客,是小的照顧不周,照顧不周,二位爺不若都坐下,今兒幾位的開支,就算在小的身上,如何?”
店家笑得討好,只想息事寧人,店里還有這么多人在,這兩尊佛要是打起來,消耗的可就不止這點了。
蕭潭看了一眼店家,心里隱隱知道自己可能是接著酒勁有點過了,點了點頭便坐下,將劍放在桌上,又猛灌了幾口酒。
店家眼見好些了,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誰知另一位可不肯就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