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齊光耀抱拳跪下,朗聲答道,“微臣以為,西南王根本是換著法兒的問朝廷討要銀子,朝廷每年多照顧西南王,他自己心里沒點數嗎?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手里的兵微臣最清楚,那可養了不止千日了!”
齊光耀的不悅明晃晃地寫在臉上,邊上站著的幾個將軍也都是滿眼不屑。
“至于北境,”齊光耀猶豫了一瞬,繼續說道,“微臣以為,北境本就年年入冬前會不太平,本就不是大事。辰王鎮守北境,如今凌王也在北章坐鎮,不至于會有什么大事。”
一說起北境來,畢竟北境情勢復雜,齊光耀倒是沒有方才斥責西南王那般有底氣了。
如今北邊情勢如何,皇帝也拿捏不準。
北邊求援的信,是凌王發來的。
說是那些北邊小國,一個個多是蠢蠢欲動,不是災民搶劫擄掠,就是偶有暴徒作惡。
過了些日子,凌王又說那些小隊似是在集結,總感覺要出大事。
可是這么久了,辰王卻是一封信都沒有來過。
似乎辰王與凌王明明同在北境,所處之境卻又絲毫不相同。
“太子,”皇帝點了祁佑的名,“你怎么看。”
祁佑想了想,抱拳道“回父皇,西南之事,兒臣認為齊大人所言也有理,不過為保周起見,兒臣建議還是派遣可靠中肯之人前去查看,方能有所定論。”
皇帝點了點頭。
西南王是異姓王,雖與大宣朝廷相互扶持,可到底不是身心的自己人,難保他是不是心有歧念,私心想夸大困境,趁機向朝廷討要銀子兵力。
“那北境之事?”皇帝又開口問道。
祁佑沉吟了片刻,答道“北境情勢一向都復雜多變,那些小國確實是烏合之眾,即使因利而聚,也能因利而散。不知辰王殿下回稟了什么,兒臣認為,辰王殿下久在北境,對北境的判斷應是最詳盡準確的。”
皇帝聽到辰王二字,心頭一沉,開口道“北境求援乃是凌王所述,辰王不曾有所求援。”
祁佑眉尖一挑,想了想,回答道“那父皇不若問問辰王的意思……”
聽到這兒,沉默了許久的云相開口打斷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以為,辰王并沒有殿下所想那般可靠,不知殿下為何再三要陛下聽從辰王的意思呢?可是殿下曾經出征北章,與辰王有什么交情不成?”
云相這話說得誅心,祁佑本是想要問問辰王的判斷罷了,可是到了云相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卻是似乎祁佑唯辰王馬首是瞻,更是要皇帝聽從辰王的意思一般。
祁佑回頭看了一眼云相,云相低著頭,不曾看任何人。
當時皇帝突然撤了辰王的兵權,至今祁佑也好,祁歸恒也好,沒有人知道為什么皇帝突然就這么做了。
凌王雖然手握兵權,可所有人都知道,凌王膽小,從小養在京中。
這一去北境,自然是見到什么異樣都會嚇得發抖。
祁佑靜下心來想了想,凌王與朝廷發兵求援,想必是因為已經求過辰王相助了。
凌王嚇成這樣,辰王卻是一聲不響。
祁佑怎么都覺得,北境應該也沒有事。
他是知道辰王的,如果真的有事,他絕對不會拿邊境安危開玩笑。
如今不發一言,無非是心中有氣,覺得皇帝既然能把自己的兵權分出去,就要想明白,這點兵在自己手里是什么樣子,在凌王手里又會是什么樣子。
也難怪皇帝一聽到辰王就不高興。
如果皇帝因為凌王求援就應下,那等于是在辰王面前落了面子了。
云相如今這綿里藏針的一句話,顯然是給皇帝的火上澆了一把油。
想到這里,祁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