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帝與蘇貴妃二人用著午膳,自然也就沒那么多規(guī)矩。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頓飯吃得也算輕松。
用完膳,宮女遞上了凈手的水盆,水面上飄著一片片的獻花花瓣,香氣撲鼻。
皇帝垂眸凈手,又接過蘇貴妃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隨即打了個呵欠。
“哎,吃飽了就容易困。”皇帝不經(jīng)意說了一句。
蘇貴妃笑了笑,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宮女,上前兩步,笑盈盈地對皇帝說道“剛用完午膳,陛下先坐著消消食,晚些再霧水,這樣不容易積食了。”
“嗯,”皇帝輕聲應(yīng)了句,對屋中宮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應(yīng)聲便也出去了。
殿內(nèi)只剩下了皇帝與蘇貴妃二人。
蘇貴妃面色依舊如常,坐在皇帝身邊靜靜抿著茶。
皇帝翻了翻蘇貴妃放在桌上的佛經(jīng),笑問道“翻來覆去便是這些東西,你也不嫌悶得慌。”
“也不只是看佛經(jīng),”蘇貴妃瞥了一眼桌上的經(jīng)書,面上笑意不減,“佛祖真言,多誦讀一遍,便有更多領(lǐng)悟。何況臣妾平常也并非一直看這個,也有旁的事要忙,坐下來時與手邊就能拿到,方便一些。”
皇帝笑而不語,女子之事,他也不必要弄明白。
“太子妃近日來可還好?”皇帝說起了別的,“佑兒遠在北境,太子妃的身孕,還需要你多照看了。”
蘇貴妃聞言一笑“好得很,依臣妾看來,除了夫君不在身旁,太子妃如今是事事順心,穩(wěn)居?xùn)|宮,安心養(yǎng)胎了。”
聽了蘇貴妃的話,皇帝不由地輕笑出聲“他們小夫妻二人感情確實是好……”
只是這話到嘴邊,似是卡住了一般,也不再說下去了。
蘇貴妃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見他似是有些落寞,心中知曉,他必是又在想念賢妃了。
“陛下說的是,”蘇貴妃輕聲回道,“如今三皇子穩(wěn)坐太子之位,太子妃又身懷有孕,若是賢妃泉下有知,想必也很欣慰的吧?”
皇帝默默了良久,拍了拍桌案道“午睡吧,朕困了。”
說罷,皇帝便站起身來,朝著里間走去。
蘇貴妃看了看皇帝略顯落寞的身影,暗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午后雪停了,皇帝在承乾宮里踏踏實實地睡著,東宮這邊,沈清婉卻是根本沒法歇下。
“你說什么!”沈清婉的聲音雖輕,但依舊滿是驚恐。
n”春蘭也聽到了勝邪的稟報,心中雖然擔心,可她更擔心沈清婉的身子。
沈清婉回過神來,讓春蘭扶著慢慢坐下,眉心卻是依然緊皺著。
“已經(jīng)查到國公府上了,”勝邪繼續(xù)輕聲回稟著,“如今只剩大理寺還沒有駁正,但大抵是不會再去檢查一番,頂多就是確保審查結(jié)果與判決建議是否合適。”
“通敵叛國……”沈清婉輕聲念著這四個字。
勝邪來報,說是密玉那邊查到的消息,刑部與御史臺奉旨追查太子與辰王世子暗中勾結(jié)一事,竟是查到了幾個朝廷重臣頭上。
定國公沈言玨也好,永清侯陸鴻起也好,沈清婉本身并不意外。
一個是太子妃的娘家,一個是辰王世子妃的娘家,在這個事件之中被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是沈清婉沒有想到的是,刑部真的能查出什么東西來。
永清侯府上,查到的不過是辰王世子早就與其有所交往的證據(jù)。
這倒也不算奇怪,早在辰王世子代君理政的時候,便是與永清侯走得很近了。
可是在定國公府邸里,竟然查出了通敵叛國的證據(jù),這卻是沈清婉萬萬沒有想到的。
“可知是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