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見他面上不像說笑,心里咯噔了一下。
畢竟如今朝堂上已經(jīng)可以稍稍松一口氣了。
五皇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雖說多有祁佑的安排,但他畢竟不在京中,大事遇決斷,還是得靠沈清婉。
沈清婉大著個肚子,還身在東宮,其實也有諸多不便。
總算祁佑回來了,一切,也都有人接手。
那還有什么需要解決的大事呢?
“我以為如今一切都好,就等著……”沈清婉突然一愣,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祁佑“你莫不是想現(xiàn)在就……”
祁佑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道“文坤本是一招防備,一旦五皇子對我們有所行動,便可以之作為反擊。五皇子趁我不在京中,想排除異己,我們只能提前用了這一步棋。只是文坤此人,一旦出手,必須用到底了。”
沈清婉愣在那里,道理她都明白,只是這么大的事,她總有些擔(dān)憂。
祁佑看出她的不安,小聲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已經(jīng)與文坤深談過,況且他的決心遠(yuǎn)在我之上。今年除夕,百官皆在,正是再好不過的機(jī)會。”
沈清婉擰了擰眉,心中說不出的緊張。
“文坤出手,五皇子才會被禁錮府中,此刻若是不趁機(jī)將事情辦完,等五皇子放出來,文坤便岌岌可危了。文坤是最好的人證,除了他,便是他妹妹。”
祁佑耐心勸著沈清婉“文靈從小被文坤嬌生慣養(yǎng),這樣的事,她肯定做不到。更何況,若是文坤被五皇子拿捏住了,你覺得文靈,還能活多久?”
沈清婉心頭一跳,嘆了口氣,低下眼去“本是必行之事,是我多慮了。”
祁佑見她想通,便笑著拉了拉她的手“你身懷有孕,怕這個怕那個也是正常的。我也希望你與孩子都好好的,不要再出什么事端就好。”
沈清婉笑了笑,抬頭看著祁佑“有你在,我又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知道就好。”祁佑點了一下沈清婉的鼻尖,二人站在雪中,仿佛天地萬物都與他們無關(guān)。
一晃數(shù)年,兩個璧人站在一處,已經(jīng)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從前只知風(fēng)花雪月,如今卻是能在朝堂之上翻手為云。
沈清婉看著外面的大雪茫茫,看著這大學(xué)蓋住所有的臟污與陰謀,似乎整個世界都那么純潔無瑕。
可無論什么樣的隱秘,都會在一場春風(fēng)之后,隨著冬雪的融化而展露人前。
沈清婉心中輕嘆,世事弄人,但最終禁錮人心的邪惡,終究也是從人心中滋長出來的。
但愿……不要再牽累更多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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