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邊上的三人皆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只聽得到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無力。

“她說，她此生，也是愛過一個人的。”皇帝苦笑，嘴邊的話卻是沒有停下，“她說她與我溫存，也不過是能把我當(dāng)成你……”

皇帝抬頭，看向一臉不解的辰王。

“把我當(dāng)成你，兄長，”皇帝看著辰王，表情是說不出得復(fù)雜，“在你還是皇子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愛上你了……”

皇帝只覺得心中一把匕首正在輕輕攪動著。

每說一句話，自己的心都無可言喻地痛著。

“他說你固執(zhí)，多看他一眼都不肯，說你不像我，身為太子，未來什么都可以有……”

皇帝獨自喃喃自語，沉溺在悲傷之中，怎么都不愿意出來。

而細(xì)細(xì)聽著的辰王，卻是眉心一皺，意識到了什么。

“等等。”辰王想開口止住皇帝。

皇帝卻是沒聽到一般，還在繼續(xù)說著“連她死去的時候，都在手臂上刻了一個辰字……安兒到死，心中都只有你。”

皇帝看著辰王，雙眼赤紅“你說我怎么甘心，你說我怎么甘心！我這一輩子，只剩下……這個皇位了。”

辰王看著皇帝瘋癲的模樣，心中懷疑更甚。

“我問你，”辰王沉聲開口，“你方才說賢妃喜歡我，是在我還是皇子的時候？”

皇帝怔了怔，點了點頭，又垂下了腦袋“是啊，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

突然，皇帝也意識到了什么，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頓時卡在了喉頭。

辰王見他的模樣，也知道他大概反應(yīng)過來了。

“先皇在我六歲的時候已經(jīng)立儲了，”辰王冷冷說道，“在我成為辰王之前，我只見過北章公主一次，而那個時候，我是太子，不是皇子。”

皇帝只覺得渾身被雷劈中了一般，一陣毛骨悚然，貫透了全身。

“且不說她心中只有北章，照你所說，她死的時候在手臂上刻的是個辰字。她若真的心儀我，為何不刻我的名字？”

辰王冷靜地分析這，而愣在那里的皇帝，卻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賢妃并不知道我們兩個換了身份的事，”辰王挑明，“就算她說她愛的是當(dāng)時的皇子，而不是太子，那她真心所愛之人也應(yīng)該是你，而不是我。”

皇帝顫抖著微微張開了嘴，一聲戰(zhàn)栗的嘆息沖口而出，隨之而來的，是洶涌的淚水。

“安兒，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