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朝門外看去,來人竟是祁佑。
祁佑沖沈清婉一笑,卻沒有急著走過來,反倒是去了爐邊烤火。
見祁佑進(jìn)來了,春蘭也是垂了垂頭就出去了。
沈清婉見祁佑側(cè)對著自己,輕聲問道“你去哪兒了?”
祁佑轉(zhuǎn)頭看了看她,答道“去國公府了,方才晚間不是與你說了嗎?”
“哦……”沈清婉晃了晃神,“最近莫說過目不忘,連眼前的事兒都是說了就忘了……”
祁佑見她失落,忙安慰道“稍等,我烤暖些就過來?!?
說著,他又朝爐子走進(jìn)了幾步。
沈清婉難得勾了勾嘴角道“小心你的風(fēng)毛被烤得卷了?!?
祁佑脫掉了外袍,朝沈清婉走去,面上盡是溫柔笑意“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了?!?
沈清婉望著他,抿了抿唇,小聲問道“我爹娘可還好嗎?”
“嗯,”祁佑點了點頭,面上笑意褪去了些,“你娘還好,只不過照顧你爹操勞一些;倒是你父親,一直在沈老夫人靈前跪著,想來他心中自責(zé),也得自己想通才是?!?
沈清婉聞言,眼眶一熱,垂下頭去。
祁佑見她傷心,心中暗嘆,將她挽到了自己懷里。
沈清婉默默靠著祁佑的肩膀垂淚。
祁佑小聲安慰著她“好了,別難過了,仔細(xì)著身子?!?
沈清婉輕輕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問道“我倒是忘了問你了,我怎么會在這兒呢?方才晚間睡著的時候,還是在東宮?!?
祁佑拍了拍她的肩道“看你心事重重,好不容易睡下,這才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沈清婉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祁佑面上的笑出現(xiàn)了一絲勉強(qiáng),還是故作輕松地說道“明日,五皇子的事能處理完了?!?
沈清婉一愣,怎么突如其來這些事情,又與五皇子掛上鉤了。
“五皇子怎么了?”沈清婉好奇問道。
祁佑見她這模樣,知道大約還是要說個清楚才行了。
“春蘭!”祁佑朝外喊了一聲。
春蘭聞聲,趕忙推門進(jìn)了來“殿下?!?
祁佑吩咐道“燕窩粥可溫著?”
“溫著呢,”春蘭忙回答道,“下午太子妃心緒不穩(wěn),午膳晚膳都不曾用,故而一直備了燕窩粥。”
祁佑看了看沈清婉,笑問道“邊吃邊聽?”
沈清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她也是真的餓了。
“去拿來吧。”祁佑吩咐春蘭道。
春蘭應(yīng)聲便趕緊去拿了。
等春蘭端來了燕窩粥,祁佑拿了一勺勺喂給沈清婉。
沈清婉有些別扭,開口道“我自己吃吧,你說事兒就是了?!?
祁佑也不爭,將碗遞給了她“小心燙。”
沈清婉一勺勺吃著,眼睛還時不時瞟向祁佑,似乎在等他開口。
祁佑笑了笑,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遠(yuǎn)在新歲伊始之際,父皇交出了政權(quán),我就開始著手盯著五皇子了?!?
祁佑小聲說著,抬手戳了戳沈清婉的臉頰“也多虧了你。”
“我?”沈清婉好奇地瞪了瞪眼,這關(guān)自己什么事了。
“是啊,”祁佑笑道,“多虧你從前過目不忘,記下了青石閣里不少的資料,他們辦起事兒來也方便了不少?!?
沈清婉恍然大悟,抿了抿唇道“如今你讓我寫我也寫不出來了,自從恢復(fù)記憶之后,那種過目不忘的能力越來越差,幸虧我還記得的時候記了下來?!?
“除了著手除掉五皇子在刑部和御史臺的人手,我也開始注意五皇子的動向。”祁佑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