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蘭沉吟片刻,小聲道“太子這幾日一直陪在太子妃床榻邊上,不曾打理自己,倒是……”
祁歸恒知道她要說什么,低頭輕笑了兩聲道“無妨,他更糟糕的樣子我也見過。”
春蘭想想,辰王世子說的大概是沈清婉恢復記憶那些日子。
那時祁佑中毒受傷,一直是辰王世子從中調和,她倒也有所耳聞。
“你放心,”祁歸恒又開口道,“我今日就是來勸勸他,再心疼太子妃,也要顧著自己身子,更何況外頭都快鬧翻天了,他總不能一直撒手不管。”
春蘭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日子,外頭來傳話的太監是一個接著一個。
她雖不懂政務,可是也能感覺到外頭情形大概怎樣。
聽祁歸恒這樣說,春蘭也點了點頭,引他進去了。
一進屋,祁歸恒就聞到一股味兒,不由地皺了皺眉。
祁佑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等見到祁佑,他也確實是震驚不已。
頭發散亂,滿臉胡茬,這還是那個翩翩公子嗎?
原都快笑出聲的祁歸恒,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沈清婉,也確實是笑不出來了。
一向甜美的她,如今兩頰凹陷,面色蒼白,確實情況不是很好。
祁歸恒輕輕咳了一聲。
聽到動靜,祁佑這才緩緩轉過臉來,看了一眼祁歸恒“你怎么來了?”
祁歸恒見他眼下是大片的青色,面容憔悴,就知道他自沈清婉生產以來,大約沒睡過一個整覺。
不知為何,祁歸恒竟是生出一絲羨慕來。
他肩上背負得太多,遠從他都不怎么記得開始,他便一直在防備。
祁歸恒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原可以為另一個人這般牽掛的。
倒不是沒見過自己父母恩愛,只是祁歸恒的腦中永遠都記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罷了。
這才會在放手沈清婉,讓給了祁佑。
祁歸恒稍稍回了回神,輕松地開口說道“你可知自己身上什么味兒嗎?若是太子妃醒了見著你,估計八成不愿與你親熱。”
祁佑一噎,轉過頭去看了看沈清婉,沒有說話。
祁歸恒見狀,又勸道“左右也不是沒人看著,你抽空打理自己的功夫總該有。”
這道理祁佑怎么會不明白,只是心中自責太深,他實在不想離開沈清婉半步。
沈清婉的床前放了個屏風,這幾日祁佑吃喝拉撒,洗臉更衣,都是在屏風的那一邊完成的。
他就是不想離開沈清婉半步,希望自己是她醒來時,第一個見到的人。
祁佑嘆了口氣,沒有正面回答“你今天來干什么?”
祁歸恒看了看春蘭,吩咐道“你讓屋里伺候的都下去吧。”
春蘭聞言一愣,轉頭看了眼祁佑,見他沒有反應,便猜他也默許,這便帶著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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