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江州待了近十天,將生活用品準備妥當了,見船家在江州順路又帶了些客人,大船繼續西行。自江州以西,江面漸漸變窄,航道突然變的更加擁擠,船只如織,遠山近郭,荊楚大地卻是另外一幅圖畫,船剛到武穴地面,天氣昏暗,響起了驚雷,不一會就刮起了猛烈的西風,那風很邪門,竟然是陸地上少見的龍卷風,而江面上的龍卷風非常壯觀,狂風卷起十幾丈高的水柱,就像江面躍起的巨龍一樣。漁民也稱它為“烏龍戲水”更為形象,接著就是豆子大的雨點,夾著冰雹,狠狠地砸了下來,船家趕緊吩咐收帆駁岸,讓乘客來艙中避雨。但是大雨狂風早已把船掀的七上八下,船的一側由于人太多,傾斜的非常厲害,慧風早已驚的臉色煞白,而凌空和徐至二人卻能泰然處之,靜觀其變。
擁擠的艙內擠滿了人,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各種聲息都有,有念“菩薩保佑的”,有罵“這鬼天氣的”,還有抱怨“船家開船不吉利,真晦氣的”。徐至突然聽到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道“云大人,真晦氣,我們剛從江州登船,就遇到這鬼天氣”,另一個道“是啊,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到京城?”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道“這次潤州之行,我們還是有些收獲的,總比上次李公公無功而返強些,想來皇上也不會怪罪我們”。說著有些得意起來,徐至確定那聲音正是朝廷大內鷹擊將軍云飛揚的。
“他們究竟在潤州查到什么了?”,徐至想從人群中靠近過去,聽得更清楚些。但是慧風從背后用手拽著了他,示意他不要沖動去報仇。
徐至回到船艙內,將剛才聽到的,跟凌、慧兩人說了,凌、慧二人也覺得云飛揚此次回京的動機比較可疑,決定秘密跟蹤他們,但他們還是再三囑咐徐至不要冒然報仇,以免壞了大事。
徐至點頭答應了。
夜間,窗外的風雨聲小了些,開船的幾個漢子都是在風雨中“跌打滾爬”慣的,一身的好膽氣,不畏懼風雨,繼續逆風而行,臨近三更天,凌空連忙叫醒徐、慧二人,小聲道“你們聽,有聲響,咚咚,好像是鑿船的聲音,這里是長蛟幫的地盤,大家要額外小心。”,三人一邊俯耳靜聽,一邊穿好了衣裳,吹滅蠟燭,警惕四周。不一會兒,有人驚呼道“船怎么漏水了?”,然后是更多人的驚呼聲,只見十幾個穿著灰白色緊身衣褲的漢子,從船四周的水下躍起,拋出飛虎抓,攀爬而上,登上數丈高的船來。為首的漢子,大喝一聲“在下是岳州長蛟幫的,各路的朋友,請留下買命錢三百兩紋銀,如若不然,請他嘗嘗下江包餃子的滋味”。
大多數知道厲害的客商為了保命,乖乖地獻上錢財,退到一邊。
徐至等人夾雜在人群中還是有些擔心,但看了看凌空安靜的眼神,以為他早有主意,也就釋然了。
剩下不愿交錢的船客有三類人一類是為朝廷辦事的,一類是由官府照應的客商,還有一類就是的確沒有錢的人。
果然,有一個穿綠色官服的客商,按捺不住“我們是奉淮南節度副使楊行密楊大人的命令,將這批貨送至京城,難道也要交錢,真是沒有王法了!”
為首的漢子冷笑道“楊大人,哪個楊大人,我不管是羊大人,還是牛大人,要從此處過江,必須交下買路錢,來啊,將他們的財物都扣了,將人丟到江里喂江豚。”
接著就是一片罵聲和哀嚎聲。
云飛揚見手下的人要動家伙,連忙用眼神止住,上前拱了拱手道“好漢,借一步說話。”,然后遞出袖中藏著的金色令牌,那漢子遲疑了片刻,回道“好說”,云飛揚道“我要見你們的江幫主,還有……”。
那漢子見云飛揚認識他們的幫主,怕他有些身份,也不敢冒失,問道“閣下是什么人,憑什么要見我們幫主?”
“我有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