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見那水銀池有數(shù)十步寬,正猶豫如何過去。李秀云道:“水銀是極重的,就是鐵石也能上浮,徐大哥,只要扔一些白骨入池,作為踏腳之物,一定能順利進(jìn)入棺槨之中!”
徐至按照李秀云的方法,用蜻蜓點水的功夫,跳上池中心的棺槨,將那具白骨殘骸平放好,仔細(xì)查看了棺槨底部,見里面并沒有什么遺物,他借著棺槨的浮力,仔細(xì)查看了墓頂石壁處,并沒有現(xiàn)什么機(jī)關(guān)出口。
周沅芷看見徐至面上的表情,知道他沒有收獲,沉思了一會,笑道;“這具白骨肯定是一個狡詐小人,他指的方向一定是反的!”
徐至也笑道“沅芷分析的有道理,說不定秘密就在下方!”
周沅芷很快又搖頭道;“如果這水銀池下方有秘密,正如公主所說,水銀極重,就是鐵石也不能下沉,何況是人呢?這出口一定不在下方!”
李秀云想一會道“依我所見,說不定這水銀池底部一定藏有什么秘密?鐵石不能下沉,但金鉑可以下沉,說不定這水銀池底部藏有金器?”
周沅芷擔(dān)心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徐大哥怎么下到池底呢?”
李秀云笑道:“這有何難,說不定這池也不深,嚇嚇壞人罷了!”
徐至聽了李秀云的話,立刻明白過來,他決定用鳳鳴劍插入水銀池中,試一試池的深淺再說。徐至費力地將劍插入池中,正如李秀云所言,那池不過二尺來深,池底部的確有流動之物。
周沅芷不禁問道“公主,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確信這池不深的?”
李秀云抿嘴一笑道“周姑娘有所不知,這水銀本是世間稀罕之物,哪能像流水一樣到處都是,隨處可見?”
徐至收起鳳鳴劍,俯下身去,探出右手,費力地搜索池底部的物件,只見他一會摸到幾塊金元寶,一會從池底取出一個紫金的香爐。周沅芷見徐至打撈的都是貴重的金器,連一件銀器都沒有,朝李秀云笑道“我們這次總算沒有白來,空手得了這么多黃白之物!”
李秀云回道:“周姑娘,原形畢露了吧!原來你比我還好財啊,當(dāng)初誰說本公主是貪婪之徒的?”
周沅芷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冒著生死之險,說什么也不能空手而歸吧?”
徐至最后用手指勾到了一個掛滿金玉的棉布囊,將它帶回岸邊,三人小心打開口袋,見里面用層層油紙包了幾頁破缺的黃紙,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三人見有收獲,不敢在水銀池邊待久了,又相繼返回庫房。徐至慢慢展開黃卷,取出第一卷,見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言,便高聲誦讀起來:
“臣等情非得已,誤入王陵數(shù)載,驚擾之處,還請恕罪。如今武氏竊國,牝雞司晨,陰陽失和,臣等冒死竊出宮廷至寶,與天下豪杰共舉大義,揮師直取京洛,返皇唐于天下!如若臣等遭遇不測,其中是非曲直附于信后,望天下有緣人得之,幸甚!”
周沅芷嘆道“原來這些人并非盜賊,而是憂國憂民的忠義之士,進(jìn)入王陵也是情非得已!”
李秀云唏噓道“這些都是天后朝的舊事了,當(dāng)年徐敬業(yè)在揚州舉事,以匡扶大唐為名,可是短短數(shù)月間就歸于覆滅,世間眾說紛紜,朝廷更是將其歸為叛亂,如今見此書信,滿紙浩然正氣,方才知道當(dāng)年舉事義士的拳拳忠心!”
徐至又相繼打開第二卷書信,誦讀道“臣等進(jìn)入王陵后,方知地方已將陵墓團(tuán)團(tuán)圍困,朝廷追兵也不久將至,臣等必然九死一生,但千辛萬苦已將朝廷至寶竊出,萬萬不可丟失,吾是此次行動主帥,應(yīng)該坐鎮(zhèn)陵墓,拖住強敵,萬一不濟(jì),放下千金閘,與逆賊同歸于盡,而駱兄少年方剛,正是大有作為之時,還請攜帶一半至寶潛出陵墓,申大義于天下!……”
周沅芷聽了,興奮道;“既然信中讓駱兄潛出王陵,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