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
薛阿檀見眾人一致指責他,他自認理虧,再也不敢說話。
眾人一邊欣賞江中的風景,一邊說話,這時渡船已經行至江心,江中風急浪高,一個波浪撞來,船家趕緊用竹竿穩了穩船身,但小船還是劇烈晃動不止,將站在船側的一個孩子墜落江中。
船上的百姓都高呼船家停船救人,船老大嘆道;“這江心水深浪高,人掉下水去,哪里還能救?我們常年在這里行舟,每年都要死上很多人,這些人算是給龍王爺上貢,給其他路人買個平安符吧!”
百姓們見船老大十分冷漠,又見落水的那孩童在水中忽隱忽現,伸出雙手,拼命掙扎,都紛紛嘆息不已。
何夢嬌對周沅芷道“周姐姐,讓小妹下去,救上那孩子!”
周沅芷剛說了一聲“妹妹小心”,就見何夢嬌坼了一塊木板,拋在水中,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縱身跳下水去,奮力游到那孩童的身旁,從背后拖住了他。
這時船家見一個秀麗的姑娘不顧自身危險,入水救人,突然良心發現,在江中逆風中停住了渡船,船上的百姓也紛紛給何夢嬌鼓勁加油。
何夢嬌不顧洶涌的波濤一次次沒過自己的頭頂,始終牢牢拖住那孩童的胳膊,將他拖拽到船尾,然后從懷中扔出一只飛虎抓,牢牢勾在船尾。何夢嬌借助飛虎抓,環抱那孩童,在離渡船不到一丈遠處,猛地從水中一躍而出,跳上渡船。
眾人見何夢嬌如水中龍女一般,都紛紛向她下拜,高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眾人渡過了汝河,徐至見河邊那片沙洲依然如故,只是上面長滿了枯黃的蘆葦,李秀云凌波踏浪、月夜吹奏《望江南》的情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可是往事如煙,伊人已然不再。
周沅芷見眾人都走累了,就領他們來到了荒棄的白亭,那白亭自從被大火焚燒后,就再也沒有路人在此住宿,四周長滿了雜草,就連高大的墜淚碑也埋沒在荊棘叢中了。徐至見天色漸晚,白亭已無法住宿,只好讓大家準備一些干枝枯葉,升起幾堆火,露宿一晚。
周沅芷見月光下的白亭格外的寂靜,不由地回憶起與徐至渡過的那段艱難的時光,問道“徐大哥,還記得我們當年逃難白亭的情景嗎?”
徐至答道:“大哥怎么會忘記呢?”
周沅芷感嘆道“要是當年鶯鶯妹妹沒有生病,慧大哥沒有離開我們,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徐至聽周沅芷提起了慧風和程鶯鶯,雙眼含淚道“是啊!世事難料,當年我們四人一起大鬧朱溫府邸,逃難白亭,雖然驚險萬分,但我們從未分開過,可是如今慧師弟留在了汴州,程姑娘再也不能回來了!”
周沅芷也抽泣道“慧大哥、鶯鶯妹妹一生凄苦,兩人真心相愛,卻不能永遠在一起!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于此!”
李存孝、薛阿檀見徐、周兩人說起了與慧風、程鶯鶯的傷心往事,他們也不禁想起在登封獄中,慧風和程鶯鶯熱情相待、舍命相救的情景,禁不住哭出聲來。
何夢嬌見徐至、周沅芷說的傷感,勸道“徐大哥,周姐姐,各位兄弟,人的命運都是由天定的,要怪就怪這黑暗的世道,要怪就怪那朱溫的卑鄙、無恥!”
第二天,徐至等人離開白亭,繞過蔡州,一路向南,走到鄂州北岸的江邊,已是臨近新年。了嗔、了癡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開闊的江面,紛紛嘆道“這難道就是古詩詞中的云夢澤?一眼望不到盡頭!”
李存孝也沒見過大江,笑道:“這哪里是河,本來就是江海嘛!”
周沅芷笑道:“你們不用亂猜了,這就是比汝河還要寬廣的大江!對了,徐大哥,怎么這么寬闊的江面半天也沒有一只來往的船只?”
徐至望著空蕩蕩的江面,也很無奈道“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