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帕的一角,輕輕地擦拭著她額上的汗珠子,“你怎么不想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這樣我領著你四處走走,散散步也不錯。”
云岫慢慢地起身,仰起臉看著光亮從云層之中滾過。
“這是鸚鵡的心境幻化出的。”
葉驚闌會意,云岫試圖以這種方式見到鸚鵡,鸚鵡也趁機攪亂了她的心神。說到底,這個陣法還是系在鸚鵡身上,若能從源頭上將這個結解了,之后扭在一塊的疙瘩便會順理成章地散開來了。
他的手指蜷起,一收一放之間,帶起了凌厲的風聲。
肅殺的風卷起了地上的枯草與落葉,吹在臉上,像鋒利的刀在割肉。
“扶桑一族的御風術?”
鸚鵡來了。
云岫暗自勾了勾唇角,又是一個人被葉驚闌的“御風術”騙了。
她偏過頭瞥見了葉驚闌自然而然垂下的那只手。
鸚鵡在捕捉細碎的聲音。
“你怎么會扶桑族的御風術?”鸚鵡問道。
葉驚闌淡淡地說道“路過扶桑族時偷學的。”
“胡說八道,這等高深的術法豈是一兩次偷著學便能掌握的!”
“看來樓主大人對扶桑族很是了解。”葉驚闌打量著這個身穿黑袍的女子,她將自己隱藏的很好,高矮胖瘦,臉蛋兒俊俏還是丑陋,皆是無法判斷。
鸚鵡鎮靜自若地說“樓中姑娘有扶桑族的,我從她們那里了解一些,算不得難事吧?”
“不夷潮澈。”葉驚闌上下唇分開后相合,一個名字從嘴里蹦出。
鸚鵡想也不想,一口應下“是,潮澈姑娘是我座下一員猛將,能招攬到她,我很欣慰。”
她的雙手交握著,寬大的長袖稍微動了動,她的手指不安分地蜷起,她繼續說道“原來潮澈姑娘同葉大人是舊相識,早知如此,我便不派她出城了,讓她來和葉大人敘敘舊。”
葉驚闌輕笑一聲,“樓主大人當真是一個妙人兒,潮澈姑娘所做的事全是樓主下令,現如今樓主想要將潮澈姑娘撇到一旁,恐怕會寒了眾多姑娘的心。”
“萬翎樓的姑娘們一向是自由的,她們有許多想做的事,我不會干涉她們處理私事。”
“如這般的自由自在……在下動了心,想要領一個鳥兒的名號,尋找一份歸屬感。”
面對葉驚闌的調笑,鸚鵡不為所動,“等到葉大人下輩子變作女兒身,萬翎樓定當敞開大門迎葉大人進樓。”
那些鳥兒們全是姑娘。
葉驚闌不禁陷入沉思。
鸚鵡的話鋒一轉,“云姑娘,你可是想好了選哪一個了?”
她給出的二選一,不論選哪一個,都不是云岫所愿。
“沒有。”云岫不在意地說道,做出選擇的才是傻子。
丟命這種事,不管想多久,答案只會是一個——不可能。
鸚鵡了然地笑起,“那我替你選一個如何?”
“不如何。”
鸚鵡聽得這答案,不怒反笑,“你既不做選擇,又不想接受選擇,你喚我到此來有何意義?”
“當然有。”
鸚鵡一怔,平靜地說道“愿聞其詳。”
“我想同樓主大人打一個賭。”
“什么賭?”
云岫的唇囁嚅著,輕吐一句話。
鸚鵡大笑,笑里滿是嘲弄和譏諷,笑過以后,她朗聲問道“你當真要同我賭?”
“當真。”
“你會輸的很慘。”
“樓主大人說笑了。”
鸚鵡冷冷地說道“好,我就同你賭上一場,你要是輸了,我允許你在花朝城中擇一處做長眠之地。”
“可要是樓主大人輸了呢?”云岫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張年畫娃娃面具。
其實她沒有把握,但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