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定是能教出聞名天下的大儒來,不靠滿腹經綸才學,單憑這一張嘴,敗世間大能。”
云岫瞪他一眼,躍到了平整的地面。
“云姑娘這話說的,有失水準,讓我不禁懷疑姑娘可是未睡醒,葉某的肩還是可以再借姑娘一宿的。”葉驚闌正了正衣袍,撫平了被壓出的褶子,“我教出的學生都能憑那一張嘴征戰(zhàn)天下,作為先生的我,為何不直接攀上巔峰?”
“因為……”
葉驚闌感覺到唇上吃痛。
云岫竊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心上頓起快意。
她清了清喉嚨,繼續(xù)說著“因為它只屬于我。你要用它去大殺四方,得經過我的同意。”
“……”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葉驚闌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要是說云岫還是那么一塊寶貝榆木疙瘩呢,似乎又有了松動,榆木疙瘩被融化了,正在朝著軟糯的豆腐發(fā)展,放在之前,她可說不出這種“只屬于我”之類的話來。
可是要為她的轉變高興呢,又提不上勁來。先咬了他一口,再言辭鑿鑿地說這是她的……在之前還同他唇槍舌戰(zhàn)一陣。
最后,他還是嘆了口氣,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等到他回過神來,云岫早已走遠了。
他只得搖搖頭,快步追上。
“你方才說什么來著?”他偏過頭看向她。
云岫微抬下頜,“我說了什么?”
看這樣,她是打死不會承認剛說過的話了。
她才是一個拿捏人心的老手,深知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動搖他人的心,尤其是他。
遇上這樣一個人,老實認命。
他岔開了話茬子“包子?”
“死耗子肉。”
“油餅?”
“太過油膩。”
“饅頭?”
“整日吃白面饅頭加老菜梆子,再吃幾頓,面色就變得與老菜梆子的顏色無異。”
“敢問云姑娘可有心儀的?”
“沒有肉餡的包子。”
“……”
葉驚闌帶著她尋了一家鋪子。
包子才出了籠屜。
他一手捏著包子,一手拿著筷子在包子皮上開了個小口子,掏出了里邊的肉餡。
一顆顆肉粒掉進了盤子里。
她雙手托腮,看著那個被掏空了內里的包子,“葉大人當真是心靈手巧。”
包子皮完整地放到了她的碗中,葉驚闌說道“心靈手巧談不上,任勞任怨倒不差。”
“葉大人此言差矣,任勞任怨之人從不會通過言語訴苦。”
“云姑娘說的有道理。”
可以同女人講道理,但千萬別和心愛的女人講道理。不論輸贏,都是給自己找罪受。
“吃飽喝足。”云岫放下了空空如也的粥碗。
盤子里扒了內里肉餡的包子紋絲不動。
她本就沒打算吃了這包子。
葉驚闌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結局,不氣不惱。
他的目光落在了某個方向。
云岫淡淡地說道“再等等。”
“好。”
……
寶裕堂的門到了平日里那個點兒還沒開。
以發(fā)遮了半張臉的女子已然在這條街上流連了許久。
她攥著的藥方子,是她曾在古籍上見過的,但古籍殘缺不全,方子還少了幾味藥。眼下有了完整的方子,她得快些求證。
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上前敲了寶裕堂的門。
無人應。
碰巧路過的藥子一探頭,“嘿,姑娘好生眉清目秀。”
點絳羞紅了臉。
“可要來一包老鼠藥?老鼠藥,老鼠藥,老鼠吃了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