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絡覺著自己被驚掉了門牙、后槽牙……總之滿嘴的牙齒都被眼前之景驚掉了。
這……
蒙絡緊張地將兩只小手的手指頭并攏,擠進了嘴里。
這……
蒙絡的上下牙齒咬合,嗑到了手指頭上,留下了一串牙印子。
這……
“啊!”她短暫地尖叫一聲,頓時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陵光在院子外探了個頭,以眼神詢問蒙絡發生了何事。
“啪”的一聲,蒙絡重重地摔上了門。
陵光聽得門后傳來一句“平地扭了腳,無大礙。”
這哪是什么平地扭腳,這分明是因驚詫而有了怪異的行為。
他打了個哈欠,躺回了青瓦上沐浴天光。
他不禁抱怨起蒙絡的大驚小怪。
不就是一件外袍掛在屋檐下,此刻正在曬太陽嗎?
不就是一件屬于自家大人的袍子嗎?
何必這般驚訝。
好像哪里不對!
陵光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似乎自己才是一個后知后覺的人呢。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白瞎了這雙眼睛。
蒙絡望著緊閉的房門,緊閉的窗。
她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嚨,“云姑娘,廚子讓我來問問你想吃些什么。”
自認是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里邊沒聲!
“云姑娘?”蒙絡又輕聲喚了一句。
還是沒人應。
她的腳蹬在墻壁上,一舉拿下了那件迎風飄搖的衣袍。
她下意識地湊近嗅了嗅這玄青色袍子的味道。
有綾羅春的味兒。
如若這不是葉驚闌掛這里的衣裳,她就把它撕碎了嚼下去!
“大人,大人,我要同你說一件重要的事兒!”
鬧騰的蒙絡片刻不停歇。
陵光將自己掛在墻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上躥下跳的小身板兒。
“云姑娘,你那什么了我家大人,你何時娶了他?”
蒙絡仿若捧著一個透明的算盤,旁若無人地算著禮錢。
“蒙歌與我算是半個媒人,得將銀票湊個吉利數贈予我們。‘四象’對大人忠心耿耿,自大人微末之時便跟在了他的身邊,這么多年不改初心,當是贈他們四人一份銀錢。另,金不換……”
蒙絡的小嘴兒嘚啵嘚啵個不停,吵得陵光都有些受不了。
他的兩個指頭一戳,堵住了源源不斷進入他耳朵里的聒噪之音。
突然,緊閉的窗扉被人推開了。
一線縫隙里,窺探不了屋中之景。
蒙絡恨不得將眼珠子剜下來,塞進那一條縫子里,好生瞅瞅里面究竟有無“豬拱白菜”、“奪烈男貞潔”這些使人浮想聯翩的事。
可惜,天不遂她愿。
窗扉大開,只見云岫衣衫齊整,臨窗的桌上平鋪著白宣,紙上密密麻麻且未干的黑字證實了她書寫了好一會兒。
蒙絡張望屋中情形。
沒有她想象之中的像蒙歌最喜歡的話本子上寫的那些個滿地狼藉。
那些紅燭搖曳,那些被下翻卷的浪潮,那些關不住的春色,那些褪盡衣衫青絲交纏……看上去一個都沒發生呢。
蒙絡有些失望。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云岫眼風一掃,對耷拉著腦袋滿臉寫著沮喪的蒙絡不置一詞。
她怎會想不明白蒙絡心中盤算的小九九?
云岫笑瞇瞇地說道“我既沒有那什么了你家大人,又沒有準備禮金,恐怕你是白跑了這一趟。”
她感覺到腳踝處稍有癢感。
在蒙絡眼里,云岫像一只偷腥成功,并且沒被人逮住還能反咬一口的貓兒。
“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