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不再清醒思考下一招是刺或是挑,手上的動作已成了定式,無法跳出這個定式的怪圈。
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黑衣人。
“四象”的衣衫不再完好,在寒冬里露出了光膀子。
葉驚闌好似在雪地里漫步,拿著從云岫那里順來的折扇兒敲敲點點,時而探出手為云岫拭去汗珠子。
元清洄見勢不妙,溜之大吉。
蒙絡拉著金不換躡手躡腳地將花鈿與黛粉拖拽到了房中,關上了屋門,并用高大的木柜來抵住大門。
蒙歌則是站在門前攔下了想要闖進屋子的黑衣人。
一番纏斗后,元清洄的暗衛死了半數。
云岫也在刀光劍影之中受了傷。
“呲拉”一聲,她撕下了衣袍,纏在了臂膀上為求止血。
“哪怕穿破衣,夫人也是最美的。”葉驚闌從不吝嗇自己的贊語。
“少貧嘴,快些走。”云岫當機立斷。
元清洄絕不會就此罷休。
如元清洄所說,臥榻之旁不能容猛虎酣睡。更何況他們對她起了殺心,提劍相向。
事實正如云岫所料。
緒風帶人圍了大理寺卿府。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匆忙趕回盛京城,接到的第一個旨意便是圍了摯友的府邸。
皇命難違。
皇命難為。
他的手放在了心窩處,那里放著從江楓城帶來的玉簪,是賀禮,是瀟挽為云岫準備的賀禮。
也不知能否送出去。
要是過了幾日還在他的手里,瀟挽知曉后定會從江楓城尋一匹快馬,直直向著盛京城奔來。
負手而立的大司徒與大司馬不住地嘆氣。
嘆世事悲哀,嘆人間百態,嘆年輕氣盛之人沒有好下場。
但他們一想到自己,更覺悲哀,一個冷漠無情的帝王會在何時要了他們這些老家伙的命?
誰也不知道。
他們的目光凝在了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緒風的身上。
“緒風大人。”兩個人異口同聲。
緒風側頭,“二位大人有何事?”
“敢問陛下的旨意是來此之前下的,還是方才傳的口諭?”
緒風了然。
他一掌拍在馬背上,旋身而起,穩穩落地,拱手道“一個時辰前。”
大司徒和大司馬覺著渾身不得勁,敷衍地拱拱手回禮道“多謝緒風大人。”
兩個老得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擔心著自己還能活多久。
看似局中人的元清洄,實則是布棋局之人。
緒風豎起手掌,隨后揮動,冷然發令“放。”
帶火的箭矢齊齊射入葉府。
更讓人沒想明白的是……
沖天的火柱融了冰雪,帶火的箭矢就像是添進火堆的柴木。
府中本就燒起來了!
緒風擰著眉頭,后又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