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快要戳到心窩的時候,男人伸出手,兩根手指一夾,就夾住了強盜的刀。
那把打著幾個環的虎頭大刀好似在他指間生了根。
強盜的面容可怖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終究是沒能把這刀拔出來。
冷汗已經流了出來。
男人兩指扭轉,生生把這虎頭大刀給折了。
強盜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他,丟了刀逃命似的奔出。
男人連一絲余光都沒分給他的背影。
過了幾日,在河面上飄了一具浮腫的尸體,依稀可辨他的一身腱子肉,死者好像死的很平靜,沒有受傷,沒有中毒,就是那么靜靜的漂浮著,隨波逐流。當然這是后話。
……
落日渡得名于黃昏時分美的一絕。
站在渡頭看殘陽,和晚霞交相輝映,別有一番凄涼的美感。
太陽終歸是要沒入黑暗的,但在它還未來得及潛下去的時候,金光幻成了暗紅。繞在周邊的流云也被染成血色,映襯在河面,粼粼波光也被暈成了一整片曼妙的紅。
湖中島升起的縹緲薄煙,河岸邊萋萋芳草,暮鴉停在樁頭上啄著自己的羽毛,偶爾發出一聲寂寥的鳴叫。
亭子里,兩人對飲。
一人著黑色寬袍。執壺的手,腕上扣著青黑的環,環上花紋古樸,沉重。
另一人眼波流轉,天生媚態。水毛色衣裙上沒有繁復的花式,當素凈和那張臉搭在一起,卻又沒顯得突兀。
寫煙靜靜地凝視著坐在對面的女人,一雙眼睛艷如乍放的紅玫瑰,她靜的時候就像在詮釋什么叫“欲拒還迎”,她一動,便成了直勾勾的誘引。
她的聲音卻輕柔如風,像現在吹拂河面的春風,不愿橫渡,只愿順著江流而下。
“恭喜大人。”
黑袍女人斟滿酒,舉杯,“同喜。”
寫煙輕笑一聲,手自然地遮掩了一下臉面,“潮澈大人旗開得勝,一箭多雕,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小角色,大人這杯酒真是抬舉我了。”
潮澈一雙眼像古井掀不起任何風浪,她看向寫煙的時候,寫煙無意識地顫了身子。
“你當得起。”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
“多謝大人。”寫煙掩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遙指河面,“大人這智慧,寫煙修習多年也不及你半分。”
船傾覆了,在河面上燃燒,和殘陽江景混為一體,驚心動魄。船上的人不知死活。
潮澈只一眼看過去。
寫煙嘴角上揚,她看到潮澈推過來的小箱子。
赭紅木箱,封口處有幾個認不得的文字,寫煙喜上眉梢。
“你的報酬。”
盡管滿臉喜色,寫煙還是冷靜的,“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我的命可不值這么多。”
潮澈冷哼一聲,她知道寫煙在懷疑她搞了手腳,她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絕非腌臜小人。
袍袖一拂,掀開了箱子蓋兒。
幾張大額銀票,下邊放著一塊牌子。
“這是你要的東西。”潮澈拿起木牌,遞過去。
寫煙唇角上揚的更明顯,隔著帕子接過來,細細端詳。
潮澈不屑地看她一眼,滿身銅臭味的女人,為了錢財什么都能去做,這種人最好把控,也最難真正掌控。她嘆口氣,整整衣袍,離開了。
有一人,飄然而下,落在了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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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真美”“我喜歡你”,答應就回答“風也溫柔”,拒絕就回答“適合刺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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