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欽差大人的臨時府邸后門。
說起來,葉驚闌對這個庭院式的府邸挺滿意的。
這個府邸有山有水,有亭臺軒榭,有天上飛的、湖里游的、地上跑的,四處景致別具一格。
要是別人見了,定不會相信這是臨時的,畢竟哪個暫時性居住的宅院能好成這副模樣?
葉驚闌對這個問題的解釋是——從別人那里奪來的,自然是好的。
至于原主,他早就忘到大漠去了。
揚城城主?姓誰名誰來著?
張?王?孫?李?
連姓都想不起,更別提這人了。
饒是如此,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揚城城主確實是個會享受的,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為何這么說?
腦子好使的話,會把自己精心打造的院子拱手相讓?
或許城主大人會憋屈地說“這還不是你害得?”
葉驚闌可不會介意揚城城主在自己心中充滿文化底蘊地問候葉家祖宗。
他下了馬車,屈指敲敲后院小門。
“誰啊!”懶懶地問話,門后的人一定是才睡了個回籠覺,還未清醒。
“葉驚闌。”
“咿呀——”年久失修的小木門需要在轉軸上抹油了。
探了個滿腦袋花花綠綠小辮子的腦袋。
“大人。”蒙絡吐掉嘴里叼著的雜草,抬起手扒拉著頭上辮兒,想要在葉驚闌面前展現最好的模樣。
“近來可好?”葉驚闌一指彈在她腦瓜上,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止于主仆,更像是兄妹。
蒙絡把院子門拉開,不屑地說道“木偶人近來閑置箱底沒有戲給他唱,我閑得無聊。”
“如此甚好。”揚城城主不知是城府極深還是無腦子的人,這么久沒來找過他一次麻煩,就連他的替身都沒有真正出面過。
蒙絡咬咬唇,有些為難地說“并不好。大花瓶從盛京運來了,在前廳里放著呢。”
大花瓶……
稱她為大花瓶不是因為把她當個無用的擺設。
而是沒人可以承受住瓷瓶的打擊。
花瓶能一舉砸死人,就算砸不死,碎了之后的瓷片割破肉身,還是會忍受極大的苦痛。
況且,瓶里插的可是帝王花。
這朵沒有人能消受的招展恣意的花。
葉驚闌覺著,走后門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至少不會撞上大花瓶。
大花瓶是誰?
女王陛下最為稱心、體貼的女官——卿蘿。
她可不得了喲,她是在朝元宮里活得最久的那個,還能在短時間內爬到這個位置得到女帝的信任。
此人年紀……不知道大不大,總歸是不可輕視。
葉驚闌俯身,“你就不用去和你不喜歡的大花瓶玩了,你只需要負責把車上那與你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安頓好。我等下去會會大花瓶。”
“小姑娘?”蒙絡詫異道,大人從哪里帶回來的小丫頭,年紀大小不是重點,好玩與否才是值得考究的一件事,但她沒忘自己的本職,細細囑咐著,“大人你得小心,她已經砸了一片瓷器了。”
看來脾氣還挺大,不過不是砸的他的珍藏品,就隨她去吧。
待她發泄完了,沒東西可以砸了,再去前廳見見老熟人。
“你是怕她捏著碎瓷片來割我喉?”
蒙絡小嘴兒一翹,割大人的喉嚨?就憑卿蘿那個花架子?算了吧!
“那她得練個小半輩子的功夫才能近你身。”
“有時候功夫再好比不過權勢在握。”
蒙絡沒理會葉驚闌的話,徑直蹦跳著去馬車邊上掀簾子,“喂,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