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適才塞了一袋酥餅在那里,留作路上充饑用的。
此刻他只想著早些拿出來,嚼上幾口,慰藉自己受傷的心。
“啊!”短促的叫聲,來自于蒙歌。
他的手上赫然是一塊鐵齒清晰的捕鼠夾。
當手一觸碰到,上下鐵齒立馬咬合,蒙歌的手指被死死地禁錮住。
他記得夾子上涂了些粉末。
是什么來著?
完好無損的那只手一敲腦袋。
“哎!”見了血珠子會怎么來著?
對了,會癢。
這種鉆進骨髓中的癢癢,想想就很刺激。
如果癢的人不是他的話……
一屁股跌坐在軟和的墊子上,多么契合自己尊貴的臀。
蒙歌一面根本停不下來地撓著手臂,一面長舒一口氣,這個墊子內里是細軟的羽毛,好像還不賴?
要是軟墊里沒有騰起一陣辣眼睛的煙霧,他倒覺著這一路會很開心。
這塊軟墊是他專程放上的,只有重重坐下才會使得這些粉狀物鉆出。
他呆望著車頂,雙眼不自覺地淌下清淚,想要放空自己,腦子里卻是萬馬奔騰。
“后悔”二字該如何書寫,還有機會重新選擇一次嗎?
金不換揚起鞭兒,抽打在馬身上,又哼起了一首家鄉的小曲兒,多數人是聽不懂他在唱什么,但能聽出他心情甚好。
他才沒心思去管后面的人在厚實的簾布遮掩下如何了,只需驅車趕往云殊城便好。
蒙絡跳下高大的馬身,踩著矮凳上了第二輛馬車。
她拍拍車里放的大箱子,咯咯地笑起。
“櫻之。”蒙絡在車里喚著,她認為有趣的事得帶上別人一起做。
兩人年紀相近,自是有許多體己話,相處了短短一日后,她們早已熟悉,偶有拌嘴也屬正常。
櫻之爽快地應了聲,飛速上了馬車。
只聽得蒙絡細細囑咐了幾句,櫻之一個勁兒地應著聲。
蒙絡掀開簾子盤坐下。
“駕!”她揮起手中鞭子,抽在了馬屁股上,馬兒拉著車直往前奔。
云岫蹙了蹙眉,櫻之和蒙絡一道走?
“別擔心,蒙絡可以保護好櫻之的。”
云岫只覺太陽穴處在突突地彈跳,她并不操心蒙絡是否有能力護櫻之周全,只是有一種不可預判的不安之感。
很多事,是沒辦法真正掌控得了的。
事態發展不會盡如人意。
孟章往第三輛車里塞了一個人。
玄青色衣袍,臉上罩著面具,頭上戴著一頂斗笠。
想來,是葉驚闌的替身。
那人極為安靜,像一個任人操縱的提線木偶。
“他被點了啞穴。”葉驚闌解釋道,真要一個人聽話,怎會只用一種簡單到隨時可能露餡的方法?
云岫沒有多問,她只關心三架馬車都走了,就剩一匹駿馬,兩人該如何是好?
葉驚闌才應該取代卿蘿做那朵解語花,他笑說道“還記得無名島的游戲嗎?”
化名為葉知蕪的他要求云岫與他共騎……
“還是步行吧。”云岫可不想重現當時的情形,一個女子環住男人的腰身騎馬……
怎么想,心里那道坎就是過不去。
葉驚闌壓了壓頭上斗笠,飛身上馬。
他手一撈,云岫穩穩地坐他身前,長臂捉住韁繩,“這次換我帶你。”
云岫試圖掙脫,他皺眉說道“我臂上的傷還未好的完全。”
城主府外,駛出同樣的三架馬車。
驅車之人皆是相貌平平的普通車夫。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