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在這條道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早出,晚進。
早上是從云殊城那方來的車馬,傍晚開始就是由揚城這一邊去的人。因了這條路窄到兩輛馬車無法并排行進,對向行駛無法錯開。
前面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馬蹄踩空后連人帶車一股腦兒全數掉進身側的懸崖,落的尸骨無存的慘烈下場。
“快到了?!比~驚闌低聲說道。
馬后拖拽著一個人,他的手被緊緊縛住,繩索的一頭在葉驚闌的腕上系著。
司馬無恨吃了一路灰,眼里滿是怨恨。
早先跟著他的三人都被葉驚闌打發回去了。
司馬無恨覺著這個要求倒是無所謂,畢竟酒囊飯袋們本就沒有用處,在后面不急不慢的打馬追著,反而會讓他更為憤懣。
“前面的路好像不通?!?
等了一陣,看見那些行路人都在路旁觀望,云岫飛身下馬,想要去前面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按道理說,這個點不應該被堵塞。
這一路上,云岫的右眼皮都不夠安分,一直在跳動。
民間有一種極為老舊的運勢說法,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葉驚闌讓她放寬心。
云岫卻覺無法掌控的事態發展令她隱隱不安。
一身花花綠綠,頭頂著無數彩色辮兒的小姑娘逆行而來,從車馬與行人的縫隙里探出頭。
“大……公子!”蒙絡瞧見了葉驚闌興奮不已,奈何身邊人太多,她連忙改了口。
云岫也看見了她,張望四周,沒發現與她一塊兒走的櫻之。
蒙絡擠開行人,奔向葉驚闌。
“公子,你怎么來了?”蒙絡順著馬的鬃毛,眉眼帶笑,葉驚闌先來尋她是她沒想到的,因為蒙歌似乎更需要他的幫助。
“我覺得蒙歌應當吃點苦頭才能明白每天端上一碗白飯是多么幸福。”
蒙絡點點頭,肯定了葉驚闌的話,“他總是背后戳公子的脊梁骨?!?
葉驚闌但笑不語。
如果有一天蒙家兄妹倆和金不換沒在背后潑他臟水,才屬不正常。
云岫立在一旁,用視線搜尋了很久,都沒能看見第二個逆行者。
“蒙絡,怎就你一人,櫻之呢?”葉驚闌將腕上的繩子系在馬脖子上,順手點了司馬無恨幾處大穴,讓他連行走都變得艱難,腳步虛浮無力,談何逃跑?
蒙絡一拍小腦袋,辮子晃動,她眨眨眼,有些為難地說道“她……好像在我后面。”
回望這條窄窄的小道,天色越來越晚,她額上滲出密密的細汗。
明明她引開追殺之人應是花費時間更為久一些。
明明她讓櫻之穿好護甲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
明明櫻之早就該到這里來等待她了。
明明……
“我……”蒙絡抓狂地撓頭,怎么把櫻之給丟了。
她怯怯地站到云岫跟前,鄭重地作揖。
“姑娘莫急,我會找到櫻之的?!?
盡管她還是不情不愿,但她認真得讓人有些心疼。
蒙絡沒等云岫回應便擠進人流中。
云岫思慮半晌,說道“以蒙絡一人之力尋找櫻之是有些吃力的。”
葉驚闌頷首,他很清楚云岫話中的意思,照這么看來,櫻之真的不見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抓出一個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僅憑一人,找到的幾率小的可憐。
“司馬無恨,你可否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模樣?或販夫走卒,或門派外圍弟子……你就給自己換個不出格的身份。”葉驚闌挑挑眉,兩個明顯是行走江湖的人帶著一介書生,想想都不大現實。
司馬無恨示意葉驚闌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