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銀子?想來是不現實的,比白日大夢還荒誕。
云岫拉過薄被,雙手枕于腦后,到時便知,現在做再多猜想不過是紙上談兵。
合上雙眼,很快地進入夢鄉。
夢里是一望無際的荒漠,轉瞬變成了無邊無垠的大海,她在夢中,如看客,走馬觀花。
……
旦日,日上三竿。
金不換再三檢查馬車后喚著府中眾人。
蒙歌瘸著腿背負著含手指熟睡的蒙絡上了馬車,若是不將她背上車,那她醒來定會怨怪眾人拋棄了她,在府中摔瓶砸碗大鬧,再獨自騎馬追來。她的安危無人保證,還不如先帶著她。
孟章在車頂上放了一個蕎麥皮填芯做的軟枕,尋了令自己舒坦的姿勢躺好。
司馬無恨扮作一普通隨從模樣,坐在馬車的一邊,和金不換共享大好的風光。
云岫抱著清晨折的花枝,鉆進馬車里。
“駕!”金不換手一揚,響徹云霄的鞭花兒抽在了馬身上。
似乎,還忘了一人?
葉驚闌站在府門前,望著奔往云殊城的馬車若有所思。
他不慌不忙地從馬廄里牽出一匹栗色大馬。
沒人想起了他。
一切如常,哪里都一樣。
云岫往粉青釉瓷瓶中插上花束。
這個瓶兒的釉色極為青綠淡雅,釉面的光澤柔和,類同美玉,是青釉瓶里上乘的色調。
芍藥和玫瑰各有一半,在瓷瓶中好不招搖。
說起來,析墨就是一個騙子。
蒙絡被吵醒了。
她扒拉著小窗,看著外邊追趕馬車的人。
兇神惡煞,虎背熊腰,蒙絡瞧見打頭之人絡腮胡子,一臉兇相。
信上說的與現在遇到的完全是兩碼事,什么沒有埋伏和追殺,什么不用煩心,那人睜著眼說瞎話呢。
若是析墨在此定會眉眼彎彎,柔聲說道“我寫下的僅代表個人承諾。至于王爺如何,另當別論。”元清澗恨不得葉驚闌五馬分尸,怎會放過在這條道上絕好的下手機會。
“嗖。”
羽箭射到車壁上,蒙絡尚且殘存的睡意被驚沒了。
絡腮胡子撫著漆黑的長弓,挑釁地沖蒙絡比劃了個手勢,大意是你奈我何。
蒙絡氣不打一處來,在衣兜里掏出了個火彈子,往那人臉上砸去。
“轟”的一聲,沙地被炸出一個大坑。
絡腮胡子安然無恙,他興奮地對著蒙絡勾勾手指。
蒙絡一連砸了好幾個五顏六色的火彈子,都被那人輕松躲避。
“啊!”那人捂住腰,哀嚎著。
她甩甩自己滿頭的彩辮子,一拉下眼瞼,對那人做了個鬼臉。哪能每一個火彈子都是砸出便爆炸的,她防備著這類人可以輕巧地躲過,于是做了個和火彈子差不多的小玩意兒,里面是會回旋的小暗器,絡腮胡子就是中了她藏在火彈子中的小小奸計。
蒙絡得逞后又躺好,想要繼續未完成的夢境。
云岫掀開簾子,往車頂上看。
孟章不見了。
環顧,孟章在數匹馬上連續跳躍,已是折了幾人性命。
金不換唱起了一首簡單的小曲兒,可以聽得出他一掃往日陰霾,今兒個心情不錯。他披上藤甲,歡快地趕車。
至于周圍的神仙打架,只要是不波及到他這個凡人,便可拋在一旁。
司馬無恨開始躁動,他在想辦法逃離,可惜金不換早就把他鎖在了馬車上。腕上扣的鐵環,腰上系的重物,讓他不得不認清現實。忍一時,一旦有反擊的機會定要殺得他們丟盔棄甲如喪家之犬。他暗自下著決定。
葉驚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