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更辛苦。”答話之人應該是一個小頭目,他沒有穿黑衣,穿著打扮倒像是一個員外爺。
“我想王爺才是最辛苦的,畢竟安排了這么多豪杰來取我性命。”
“王爺早就料到葉大人會說這話,因故命我帶了一句話。”酷似員外爺的小頭目陰險地笑起。
葉驚闌將腰帶系得更緊了些。
“洗耳恭聽。”
“王爺說葉大人為國為民,有萬般艱辛藏于心無人訴說。想了許久要如何幫葉大人排憂解難,想來想去,還是只有贈葉大人三尺薄棺及風水圣地最佳。”小頭目挺了挺腰,或許是想要表演什么叫不可一世,卻畫虎不成反類犬,腰身還未挺拔,肚子倒是先挺起來了。
葉驚闌不自覺地笑了笑,說道“多謝王爺美意,只是葉某不需要這么厚重的禮物。”
“這可不是大人說不要便能不要的!”小頭目一揮手。
等候多時的人收了命令開始行動,這是他們為了困住葉驚闌專程研究了好幾日的陣型變換。然而在之前析墨不肯屈就,標榜自己說話算話,不給葉驚闌添麻煩就不會動一分邪念。因故這個陣法沒高人指點還有些不夠完美。成敗各占五成幾率,究竟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
元清澗認為螞蟻再多總能咬死象。他糾集了這一隊人馬來攔殺葉驚闌,雖不至于成敗在此一舉,但總歸是想一步到位奪了葉驚闌的項上人頭。
“我向來是不愛騙人的,我說不想要便真是不想要。”葉驚闌直挺挺地立在那,闔上眼,這算不得什么高深陣法,只能是靠著湊集人數,借由每人的功力不等的攻擊來的小陣勢。
葉驚闌很清楚析墨明面上會做的滴水不漏,絕不會參與到其中。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畢竟元清澗是個心胸狹隘,心比天高不能將事事安排得完備的人。
左右包抄,到時陣成了,會將他困在里面,陣型如一把大剪子,在收束之時剪斷他的命運軌跡。
只是這里的人他不清楚具體實力,他不敢輕舉妄動。
身邊人皆去,唯剩一半夢半醒的人,難不成還叫醒她?然后告知她現下的處境,讓她和他一同面對?
不可以。
他將銅云雀匕首貼近唇,冰涼的刀身與溫熱的唇甫一相碰,是短暫而熱烈的極致的觸感。
叼住匕首的一瞬,他想到了當年故里飛花,余暉里的一匹老馬將他送離。
從此,飄蓬一路。
唯一的念頭便是活下去。
如今,他要將一切拋開,生死當閑話,今夜不沾一滴酒卻想換得一場豪醉。
因她在,縱使身死也一并笑納。
氣運大周天。
這么多年,他終于有了機會運轉全身功力。
垂落在耳邊的青絲無風自動。
他手指微微顫動,是在感受變換的陣型。
“葉大人不如束手就擒?”小頭目不依不饒地叫囂著。
葉驚闌沒答話,對于擾亂心神的旁人,他一向都是以強有力的攻擊來應付。
凝成一團的真氣將小頭目腳下的沙地砸出了一個大坑。
小頭目掂著自己的肚子往旁邊一跳,難為他肥豬樣的身軀還能這么靈活。
“嗯?”濃濃的鼻音,是因了過了夜風有些著涼。
云岫醒轉過來。
她猛地睜眼,目光如裂開藏青天色的曦光,扎得人生疼。
再往下瞧,她被一條腰帶捆在了葉驚闌身上,這種曖昧的姿勢讓清醒過來的她霎時臉紅。
“放我下來。”云岫與他靠的太近,慵懶的音蕩在他的耳邊,又調皮地鉆進內里,狠狠地在心把子上捏了一把。
葉驚闌不僅是沒答應她的要求,反而把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