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那人肯定不是紅樓。
只看到在臉上做了點簡單偽裝的葉驚闌如拎小雞一般拎著蒙絡,蒙絡不僅拳打腳踢,奈何四肢短了些,碰不到葉驚闌的一絲一毫。
于是,她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蒙歌你這個不得好死的龜孫兒!”
她不敢罵葉驚闌,只能掛著蒙歌的名頭傾瀉心中的怒火。
蒙歌立馬回了一句“我是龜孫兒,你是個什么玩意兒?”
蒙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撓著空氣,嚎道“你個王八蛋。”
“如果我是從蛋里面孵出來的,你又是從哪里出來的?”
誰讓他們同根生呢?罵他等同于罵自己。
蒙歌無奈地聳聳肩。這丫頭甫一到云殊城就飛鴿傳書給城內的元六,讓他們來交換人質。幸好金不換習慣早起,發現端倪及時通知了他,才止住了不必要損失。
他為了攔下蒙絡這頭犟驢子,先是綁了她手腳,然后想盡辦法通知了葉驚闌。
大人出馬,必須頂倆。
之后的事,不用多說了,蒙絡成了拎在葉驚闌手里的小雞仔。
現在她還在氣不過,沖他吐口水。
蒙歌平日里沒個正形,就算對蒙絡擺個臉色表示自己很不滿意她的所作所為,蒙絡也不會買他的賬。
他悄悄地嘆口氣,古人都說長兄如父,這不是存了心來騙他嗎?哪里如父了,連狗都不如。
“云姑娘在找誰?”葉驚闌再一次問道,剛到客棧門前就見著她飛快地跨過高門檻跑到大街中央來左顧右盼。
云岫猶豫著該不該與他說。
她隱約覺著紅樓身上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是關于她的,她不想毫無保留地將所有事都告知葉驚闌。
“聽岔了,以為聽到櫻之的聲音。”
“想來是姑娘最近沒休息好,都有幻聽了。”
云岫微微頷首。
“已經到云殊城了,公子是打算明日進城?”葉驚闌暫且沒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云岫只能稱他為公子。
在她知曉他真名與他在凌城的化名之后,她始終喚不出“棧渡”這兩字。不知為何,她就覺著跨不過那道坎,至于是什么樣的坎,她說不清楚。
許是知曉被騙,她在某處結了個不好解的疙瘩。
金不換從后面冒了個頭,大喊道“公子,皇帝都不差餓兵呢,你餓了我們半天了,還不投食嗎!”
大剌剌地說著自己餓了,還撇上了最尊貴的那人的身份,只有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才能聽到這么無拘束的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投食?
只有喂牲畜才能被稱作“投食”吧。
云岫裝作沒聽見,眼風往旁邊瞟。
“哥哥餓了。”蒙歌摸著肚子,附和著金不換的叫喊。
蒙絡不停地哼哼唧唧,沒人能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你們有帶銀錢嗎?”本想招呼著他們一道去客棧里飽餐一頓,葉驚闌想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
沒錢吃白食,丟臉!
不如不吃。
金不換掏了掏兜兜,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一處不落下——從鞋子里倒出了兩枚銅板。
蒙歌“嘿嘿”兩聲,一攤手——沒錢你奈我何。
蒙絡不住地搓著雙手,她得捂緊了她的小布袋——看樣子她是唯一一個能吃上飯的。
“我也沒帶。”葉驚闌學著蒙歌攤手,丟下了蒙絡。
蒙絡一溜煙地跑了。
跑了怎么辦?
金不換認為那是蒙絡奔向自由的方向,但有關他的飽腹問題,必須追!
蒙歌則是慢悠悠地拈著一條幾近透明的細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