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送給死對頭。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明如月的朋友。”明如月的手輕輕撥開了西平王的手指,“你這只老狐貍肯定想過我為何逃了三年又回來了,你怎會想到我委曲求全是為了借別人之手殺了你?你滿心以為我是為了做這勞什子西平王妃,外面漂泊無依,失了左右臂膀只得回來仰仗你的鼻息。然而這些通通都在我的安排之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目的了,我就是為了看著你死。”
她踮起腳,手掌在西平王有了歲月痕跡的臉上摩挲,“三年前,你接受了先皇賜的美人,無情地把我趕出了云殊城,可有想過今天?”
“白露,寒露,這兩個丫頭從一開始就瞧不上我,認為我是不知名的賤胚子,現在好了,她們死了,不會再說難聽的話了。”
“還有宮二,你明知我一片癡心,竟把我獻給了你這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王。”明如月忽的對著狗爺扯起了唇角,“你,后悔嗎?”
“原來樓主有這般志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宮二也不知樓主之志,萬幸宮二沒有成為樓主成就一代女英杰之路的絆腳石。”狗爺拱手作禮。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么執迷不悟?”
“有勞樓主操心了,只可惜……宮二從前看不上樓主,如今更看不上樓主了。”狗爺豎起兩指。
他身后的人如拉開的弓弦上待發的箭。
明如月沒有絲毫觸動,她鎮靜自若地拍了拍手,“既然如此,不如手底下見真招。”
西平王捉住她的手腕,怒視她,說道“本王從沒想過答應妖女的條件,你不要自作主張!”
明如月一把甩開他的手,“老不死的,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憑你隱在王府各處的暗衛?早已被我們解決了。憑花園里喝茶的扶疏公子?想必他飲下了那一杯熱茶,已經一命嗚呼了。王爺,那可是你親手奉的茶。不出明日,天下人的飯后談資就會變成西平王毒殺扶疏公子,哪怕你死了,也有人掘墳,鞭尸,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你,踏碎你的棺材,將你丟到亂葬崗喂野狗。”
話音剛落。
遮天蔽日的暗鴉如潮水般涌流而來。
角落騰起一團煙霧。
煙霧里伸出了一只手臂,魂幡飄搖。
葉驚闌一笑,久違的老熟人,出場方式從未改變。
“不夷潮澈。”他挑眉。
手腕上纏著的小黑蛇吐著信子,她的另一只手點在了蛇頭上。
聲音如古潭深水,無有任何波折“你是葉驚闌,也是棧渡。”
“想不到潮澈姑娘僅憑我聲音便認出了我。”
“聲音可以變換,唯有你的那雙眼睛,騙不了我。”潮澈抖了抖腕上扣著的青黑色手環,“我等你們很久了。”
葉驚闌但笑不語。
“不夷潮澈?”狗爺眉心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沒想過會和扶桑族的人扯上關系。
潮澈偏頭看向狗爺,“我等的人,不包括你。”
“敢問潮澈姑娘在等誰?”狗爺抱拳,算是見了禮。不可能甫一照面就打上一架,再怎么說都得先禮后兵。
潮澈的目光定在了敞開的大門上,似在等待門口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有一人已到,還有一人是……”她拉長了調子,在腦海中回憶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北疆,云岫。”
然而她在等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
云岫自然是想不起她在凌城時得罪過這么一號人。
時間倒回狗爺命人撞開王府大門之前。
她躍過了高墻,點了一支安神香在墻角,“一炷香。”
她給了自己一炷香的時間。
當時寒露的反常舉動,她得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