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給自己一種欣悅之感,不知即快樂。
“到了無名島,最初晉南笙救我是因了河叔認為我是可塑之才,在宋鳴點數時她把我劃在范圍外是受紅樓所托,而且她歷來心善,放逐櫻之原先的二姐姐是她所不愿的,我作為一個頂替者,承了前一個的情,她把對他人的愧疚加在了我頭上。晉南笙除了驅使海獸之外還有一個能力,以特殊手法為他人打通任督二脈,助習武之人更上一層樓。前提是,有天賦者,譬如紅樓,立隼。”
“你推斷的不錯,我旁敲側擊之下,狗爺證實了這一點。”葉驚闌轉過身來,面向云岫,他很喜歡她步步作棋,從容下棋的模樣。
“紅樓早在遞湯給我的時候便求證了她的心中所想,因故,她遞給我紙條,處處維護我,連狗爺的致命筵席,她的離開也是為了在暗中護我。宋鳴作為狗爺忠誠的部下,定是有過進言,穆虛趁著眾人蒙眼之際給宋鳴下了藥,引得旺天才撲殺他。”云岫不急不慢地陳述事實,大抵上是解釋的通了。
“可你還問過我是否在計劃之中。”
聽得葉驚闌這一句,云岫不用想也知道是蒙歌說的。
車簾外一人揮動馬鞭,打了個噴嚏,“誰在說我的壞話!”
沒人管他的噴嚏連天,耳根發紅。
車輿中的兩人如同劃出了一道金剛圈,外界干擾不了他們。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可有可無。”在船上時,她太想理清所有人之間的關系了,現如今恢復了記憶,用不著再就著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插手這件案子的是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在整個事件中,至于起什么作用,另當別論。”
“你和他做了個交易。”
“總會有用得上的地方。”葉驚闌勾了勾唇,未雨綢繆才能活得更久。他有預感,在之后還會同狗爺有所交集。
云岫剝了一顆核桃,仔細地去著上面的皮,“卿蘿走時,你給元清澗下了個套吧?”
葉驚闌但笑不語,不過是順勢而為,透了點山南不安分的消息罷了,卿蘿一心想扳倒對她上位有阻礙之人,元清澗作為其中之一,一旦被她揪住了他的小辮子,怎會不狠狠地將他往死里踩?
“你支走蒙歌是為了給析墨下絆子,所以他最后才會走得如此匆忙。”
“扶桑族內本就不太平,蒙歌只是推動了局勢罷了。”
“手伸得可真長。”
“彼此彼此。”
云岫忽而想到了什么,她短暫的蹙眉,而后說道“寒露和吳問,這兩人,在之前我一直沒想得通透,但在你與我說了宮折柳和狗爺的關系之后,我大致有了些眉目。”
“寒露是宮折柳的生母帶來的丫鬟,她的心自是向著小郡主的,偷了明如月的物件,再交予你潮澈在院中布下的陣法圖,也是不枉她這一條性命。”
“吳問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我想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何等的默契!
吳問積怨已久,他將自己當成了局外人,洞察了整件事的事態發展,所以才會再三對云岫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早已猜到狗爺的計劃,還猜到了宮折柳這個變數。
預料到了宮折柳會為了獨占兄長的寵愛而狠下殺手,他明明在晉南笙的旁邊,卻聽之任之。
最后,櫻之代晉南笙死了,破鏡尚可重圓,然而橫亙在狗爺和晉南笙兩人之間的不可修補的裂痕,是今生無法跨越的界。
宮折柳籌謀已久的事得償所愿,但因兄長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關心她、愛護她是狗爺短期內做不到的事,嫌棄她、遠離她也是狗爺做不到的事,她心思極亂,想來想去,團成了一塊大疙瘩卡在了心窩,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