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闌恐怕會認為有人冒充,得細細核查一番,亦或是委婉拒絕照拂。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在名義上還是女帝的“幕僚”之一,不能落人口實。
情之一字,在沒確定心意前,只為空談。
“今日不談別事,只談談你我之間。”葉驚闌覺著在這里聊聊人生也不差,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我們之間?”云岫彎彎眼角,“怎么個談法。”
“我應該對析墨抱以感激,晚些時候為他上一炷香。”
“……”云岫心想,果然這人就沒安什么好心。
“我胡亂說的。”一掃之前因蠱毒發作掀起的沉重氣氛,葉驚闌也松了一口氣。人在面對生死難題時會不自覺地低落,他只想她愉悅地過好每一天,有時候還會想起在無名島上曾有過的一個念頭,云岫不再恢復記憶,就這樣做一個平常之人,擁有一段平凡的人生。
“他待你很好,卻在揚城時放棄了你。讓我撿了一個大便宜。”葉驚闌手上的勁兒重了些。
可云岫知道,他們兩人由始至終一直在斗,有一方稍不注意,便被另一人鉆了空子。葉驚闌這個“便宜”可占得不容易,可以說是賭上了自己這一條命。
“何來的便宜之說,我又不是個任人交易的貨物。”云岫垂眸,眸光漸漸黯淡下來,想了想,她又說,“析墨與我只是朋友,僅僅是朋友罷了。”
久伴未必能生情。
“他待你終究是不同的。”
“也許吧……”她不想深究此事,他從未越界,除去城西后山上他似是而非的話之外,他只是個友人,一個與她一照面就是生死局的友人。
況且在感情之中從來沒有先來后到的說法。
“謝謝。”葉驚闌忽道。
謝什么呢?有什么可言謝的?
云岫不知。
似探到了云岫的心思,葉驚闌解釋道“謝你沒被黑心狐貍拐到深山老林當壓寨夫人去了。”
她淺淺笑著,這是哪里跟哪里的事。
“葉大人,你的話越發甜膩,我的牙快受不住了。”
“先喝了米粥再與我提牙受不受得住的事兒。”
睡了兩天的云岫摸了摸肚兒,同葉驚闌說了這么多,確實覺著餓了。
端過米粥,她用調羹攪了攪,往嘴里塞了一勺。
“好生香的米粥。”
她曾在凌城粥鋪前發出過如是感慨。
只是當時她吸溜著鼻子,此刻她一勺接一勺。
看著她囫圇吞咽的模樣,葉驚闌有了一絲寬慰。
還是自己做飯的好,要讓云岫下廚,簡直是一種折磨。
想到蒙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大人,你若想毒死哥哥盡管毒死好了,反正腿兒一蹬,眼兒一閉,這一輩子就過去了,但你不能用鈍刀子割肉啊。再讓云姑娘做幾頓飯,哥哥是死不了的,慢性殺害不如一步到位啊。”
蒙絡也是第一次配合地站她兄長這一方,和葉驚闌委婉地表達了同樣想法——“沒有云岫的飯菜就沒有慢性殺害。”
“你在想什么?”云岫挖完了碗底的殘余,用錦帕擦了擦嘴角。
“在想你這蠱毒是如何被激出來的。”葉驚闌煞有介事地說著,怎能告知她那般殘忍的事?
“迷香……”
云岫和葉驚闌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已問過曾停,他說迷香是以沙城最為常見的草藥制成的,本是沒有任何毒性,沒想到在你這出了事。”
云岫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是哪里有問題,她只得說“許是剛巧碰上了那么一味藥吧。”
“眼下你作何想?”
除去了心間的蠱,也了了一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