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毫不遲疑地應下“好。”
……
如果說冥冥之中有天定。
那么每一個人的命運軌跡早已被設定好了。拼命逆轉命盤的人會否打破這種既定的格局?
云岫認為人力尚不能勝天。
有些事的發生,總會有發生的理由。
她無法找到事情起始的源頭,因為那是命中注定。
譬如同樣不見星子的夜里。
同樣的風起長街。
她走在人群中。
她將虞青莞跟丟了。
那青衣女子像一條滑溜的魚,蹦入了各類魚蝦混雜的池子里,遍尋不見。
沿街的鋪子挑著紅艷艷的燈籠,左右各一只,燈籠里搖晃不定的燭火,照在地上,被來往的人踏碎了影。
羅小七腋下夾著一壇子酒,打她身側走過。
僅擦肩過的那一瞬。
壇口覆著的紅布巾連帶著里邊的沙包往下墜,羅小七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伸出時,有一人被擠出了人群,倒向了他。
云岫手一抄,酒壇的紅布巾穩穩地出現在她的掌心里。
羅小七往一旁躲,擰緊了眉。
“你的。”云岫面無表情地說著。
她對羅小七的印象很淺,淺到常常想不起有這么個人,只有在他出現在她身前之時她才會想到羅小七是薛漓沨麾下一員猛將。
黝黑的漢子眉頭漸漸松了,“多謝姑娘。”
羅小七剛走了兩步,倒回來將云岫拉至角落,啞著聲音問道“敢問姑娘,可知莞小姐現在何處?”
真是時刻不忘虞青莞啊。
云岫無力地扯起笑,一臉愛莫能助,她又轉了個念頭,答道“不過我才同她分別不久。”
“若是姑娘待會兒見著了莞小姐,請轉告一聲,羅小七今夜子時在老柳樹下等她,有要事相商。”羅小七抱拳一禮。
云岫頷首。
“羅將軍可是脫不開身?”
羅小七掂了掂臂彎里的酒壇子,“將軍趕著要的,我確實脫不開身。”
“聽聞薛將軍不愛飲酒。”
“將軍與葉大人約了不醉不歸。”雖然他也不大懂兩個八字不合的人怎么會湊到一塊兒,但軍令如山,為了不被這座大山壓死,他得好好地執行命令。
云岫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是你等她,還是你家將軍等她?”
被云岫這么一問,羅小七撓撓頭,“就說是我等她吧。”
“若是我見著她了,同她說了,到時候等她的人是薛將軍,虞姑娘豈不是會怨我是個騙子?”
“不會,將軍不會出面的。”
“我有一個條件。”云岫替人辦事從不會虧了自己,不趁此機會從中索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更待何時?
羅小七只覺眼皮子跳了跳。
他暗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適才跳的是哪只眼呢?想來想去,右眼皮又開始跳動。逃不過的劫難……
“姑娘請說。”
“你把老柳樹下的水井的秘密告予我聽,我便引著虞姑娘去見你。”云岫狡黠一笑,“你應該知道,她是不愿和薛將軍扯上任何關系的。”
然而羅小七梗著脖子,黑黑的臉上竟透出紅暈,“說起來,我應該是不同的,要是我有時間的話……”
要是他有時間的話,就不需要云岫這個賺黑錢的掮客了。
“既然如此,那羅將軍自己去尋她吧。”
“你……”
明知這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羅小七偏偏就著了她的道兒。
云岫說的沒錯,虞青莞不愿意和自己的主子有絲毫關系,自己也不能貿貿然地去找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