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為侯寶兒的章銘拎著金瓜錘,借酒行兇。為的是章銘因一件小事罰他俸祿。
迷迷糊糊之間那金瓜錘“哐當”砸中了假章銘的腦袋。
羅小七說好聽些叫忠厚,說難聽些即是蠢到無救。他這脾氣一上了頭,侯寶兒半推半就中,他奪了金瓜錘狠狠地將假章銘給砸死了。
當然,說不準那人早就死了。
章銘曾得罪了許多人,這種得罪說大也不大,說小呢也不算小。
而碰巧的是那些人今夜全到了。
諸如被章銘勒令過盡快關門大吉的賽滄陵,父親被革職導致至死沒能相認的玉淑,因一件小事被章銘從摘果兒這類輕松活兒中除名的枕玉母親,滄陵縣衙一眾早就不服“外城人”管束的衙役,和不信鬼神還騙了他一口梨花木棺材的章銘結下怨的曾停,甚至常來縣衙中逛蕩被章銘一口咬定偷竊的小枕玉……
侯寶兒心思縝密,羅小七一時之間也不知這是個披了殼子的人,畢竟不常接觸,覺著他自己領了個名兒就是這人了。
而后侯寶兒和羅小七做了一個小局——將每個人都引進來。
侯寶兒躲著模仿章銘說話的聲調、語氣,激怒了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按照他設想的那般抄起顯眼的地方擺著的一把刀,捅了尸體。
于是……
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系了。
侯寶兒做了牽頭人,為了把刀口遮掩,選擇將尸體開膛破肚。
割腦袋這事是羅小七做的。
他被侯寶兒唆使的這群人煩的不行,為表不會泄密,他親自操刀。
虞青莞在眾人的逼迫下,閉著眼給了一刀,眾人歡呼。
有些壞事,一個人做了,其他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便會強烈譴責這人,可是當每個人都犯下了同一個罪行,那么只能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相視一笑,守口如瓶,為這個共同的秘密譴責道德。
“那么,暮涯來沙城是偶然?”云岫忽然想到了這么一個瞎姑娘,溫柔地熱愛生活的姑娘。
葉驚闌用調羹在湯藥中攪攪,取一勺,放在嘴邊吹涼,遞送到云岫嘴邊。
“張口,喝了便告訴你?!?
云岫往后面一靠,仰天長嘆,良藥苦口利于病,但她沒想到能這么苦。
“啊——”任由他喂進了嘴里。
可是她等到了一句讓她想從床榻上掙扎起來捅葉驚闌一刀的話“我也不知道。”
又將話題轉到了章銘這里。
章銘以假死脫身后,他在賽滄陵腳下踩著的滄陵縣正中處沒有找尋到他要的“寶物”。
葉驚闌推測,這是那位謀士找的由頭,讓章銘來滄陵縣將這里折騰一番的由頭。目的為何,暫時不明了。
第二個案子——余央之死,其實并不難解了。
導火索是余央喜歡孩童,近乎瘋狂的迷戀,枕玉的母親發現不對時,又釀出了另一個禍事。他的未婚妻也發現了這事兒,要與他解除婚約,余央失手殺了覓錦,此事天知地知余央知,因此在暮涯冒充覓錦時,曾停借由她的生辰八字與她報的假名推算時會那般吃驚。
直接誘因是章銘沒能拿到撫恤金,女帝將這事拋在腦后了,吏部也派遣了另一人到任。
間接誘因是余央疑似發現了滄陵縣的寶貝。
那么,要是以同樣殘忍的手法作案……
經過章銘設計一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懶散的外城人做了一縣之主,被“熱心”的沙城人送上了西天。
可憐的余央就這么丟了命。而沙城人覺著自己做了大好事。
就連從余央那里拿走的金子都被順手打發給了乞兒……
接下來就是一一解決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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