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呼吸有些急促了,功夫這么高……
他這是挖了哪里的太歲腦袋上的土啊。
“你可曾愛過一個人?”
“啊?”柳無色撓撓耳后,這又是說的哪門子的暗號,“愛?愛……當然愛過。”
別人有的,他也要有。
緒風目光一閃,清了清喉嚨,“我覺得你并沒有愛過任何人。”
柳無色變了臉色,梗著脖子,“胡說。”
“那你愛過誰?”
緒風黯然一嘆,和一青瓜蛋子拉扯什么愛不愛的,多費力氣。
“我……我愛過……”柳無色眼中蘊著淚光,顫聲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當然是愛過的……我為了她才受了蠱惑去了軍營之中。”
“可是你逃了。”
“我走錯地了!”柳無色動容,他慘然一笑,“誰讓云輕營只收女子,納蘭家那個世子爺又是個孬貨,留不住小爺。”
“……”
柳無色噘嘴,嘴角翹起可掛油壺,他冷眼睨著緒風,“小爺我可是為了納蘭千凜去的。”
“……”
他可不管緒風無語與否,“那些軟得一推就倒的女嬌娥配不得小爺的愛。”
“……”
“行了行了,小爺走了,怕了你了。”
說著他便要從竹筐里爬出來。
“那你認為,愛是什么樣的感覺?”
柳無色的臉盤子湊到了緒風眼前,就差鼻尖對鼻尖了,他手中的鞭子收進了長袖之中,“我沒想到緒風大人也會為了感情一事傷神。”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柳無色拍了拍緒風的肩。
緒風的視線下移,這人為了和他平視而踮起腳尖真是……難以言說的奇怪。
“這問題,問我就對了。”柳無色躺回了竹筐子里,昂起頭,“緒風大人,你該不是怕瀟挽贏不了我,所以放了我一馬,把我領到這里談條件的吧?”
他“嘖嘖”兩聲,搖頭晃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
緒風的手腕一翻,木葉簌簌而下,將柳無色埋了個嚴實。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吃了一嘴葉子的柳無色連呸幾次,嘴里那股子澀味才好了些。
“我不回答會怎么樣?”柳無色扒拉下了腦袋上的葉子。
緒風的手指輕輕一彈,有一枚石子兒打中了古樹樹干,深深地嵌了進去,又用手指一勾,石子回到了他的手中,只留下一個深而窄的小洞。
“像這樣,留個洞罷了。”
柳無色吞著唾沫,在哪兒給他留個洞?
石子穿膛過,魂魄陰間留?
“就像我成了一條魚,被人裝進了感情這個大盆子里,不能游出。人總說,可以相忘于江湖,而感情這個盆子,比江湖還大。”他的雙臂一展,掄圓了畫了個大圈,“比這么大還大,反正出不去,我就只好繼續仰慕著了。”
“所以,是逃不過的劫數?”
柳無色的唇囁嚅著,半晌之后才出了聲“我不懂什么劫數不劫數的。我只逃出了軍營,沒有逃出這個盆兒。所以我見著那個姑娘,想起了她,那么像……”
“云岫?”緒風的劍眉微蹙。
“對,是她。成竹于胸的模樣,傲氣極了。”
“納蘭千凜和她當真很相像?”
柳無色的腦袋一歪,靠在了竹筐的邊子上,想了一陣,說道“我就見過她一次,沒同她說過話,但是我聽見她與別人交談……大抵上,就像云姑娘那樣,云姑娘沒有她那般冷傲。再者說,納蘭千凜故去近一年,總不能自己刨開了墳頭活了過來吧。”
“說不定。”
“哎,死者為大,莫要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