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鴉黃還想說些什么。
唇上被擱上一只修長的手指,只聽得云岫說“噓,我知。”
鴉黃的唇囁嚅了好幾下,最后以一聲“喏”結束了所有。
葉驚闌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嘆息。
蒙絡的手不住地比劃,意思是“要幫幫她嗎?”
葉驚闌微微擺擺手。
如何去幫?以身相代?他并不會這些東西。若說自己有什么時候會羨慕析墨,那一定是在這一刻。析墨應是會的吧……
他手里握著一個琉璃盞。
這是燕南渝借與他的。
里邊還殘留著淺淺的薄荷香,教他好生著迷。
“給她。”葉驚闌沒有出聲,他把琉璃盞交到了蒙絡手中。
蒙絡會意,小心翼翼地走到鴉黃身后,戳了戳她的腰間軟肉。
鴉黃回頭,蒙絡咧嘴一笑,把手中的琉璃盞放到她的掌心里,飛快地跑了。
鴉黃眉梢帶喜。
葉驚闌已經在屋子外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全憑造化。
“珩之。”燕南渝的聲音凄然嘶啞,他的哀傷盡數藏進了他的言語之中。
躺在葉驚闌手心的是一片未褪去青綠的葉子,可知那收著這片葉子的人花了多少心思。葉子上的蠅頭小楷,字字誅心。
“世子爺。”他攤開手掌,任由燕南渝抉擇,是取還是不取。
燕南渝的笑里含著苦楚,他早該知道葉驚闌不是一個好騙的人,他又何必等到了葉驚闌將證據丟到自己的眼前才認呢?
燕南渝還是收走了那片葉子,這是他的物事。
“錦箋閣”三字好生刺眼。
俞妃槿寫下的“辭凝”二字更是扎人心。
是,錦箋閣閣主辭凝正是他的亡妻俞妃槿。
葉驚闌先緒風一步放了柳無色,賣了個人情,而柳無色還人情的方式就是替他偷了燕南渝的懷中之物。
正巧這幾日燕南渝多數時候是與他在一塊兒的,一塊兒喝酒,喝著喝著就醉了,葉驚闌先醉為敬,燕南渝也沒有太過設防,于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偷盜自然就成了。
其實這么簡單還是因了燕南渝舍不得放下,若是他藏得好一些,豈能讓他人得手了去?
而問題又來了,柳無色看沒有看?
柳無色很實誠地表示,沒看,為了長久的利益,為了以后去盛京有人照拂,說沒看便是真的沒看。
葉驚闌這人好酒,醉的多了,就不會醉太久。看過之后趁著燕南渝還未醒,又讓柳無色放了回去。
就是如此簡單,易懂,無趣。
一路順風順水的葉大人很無奈。
他只留了有落款的那一片葉子。
“珩之,我……”
他不是成心瞞著別人的,是他有未解開的疙瘩梗在心頭。錦箋閣終是塵歸塵,土歸土,早年那些事兒,他已不想去了解,不想去追問。
當年他為了全先帝賜婚的面子,好生供著那個將門虎女。什么相敬如賓,偏巧就是把對方當做賓客罷了。
他心中還戀慕著的是常與自己鴻雁托書的辭凝。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辭凝是錦箋閣的人,那又如何?對他這種無功無過的閑散之人來說,哪怕掐著王朝命脈也不過爾爾。
就那樣唄。
燕南渝自始至終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信條嗤之以鼻。為什么要爬上更高的山峰?為什么要去采擷青天之云?為什么要一躍成凡間之神?
這些別人喜歡的,他都不喜歡,從來不喜歡。他只想每日活的痛快。
他在盛京城里跑馬,斗蛐蛐,賭骰子,這種不上心的態度倒讓先皇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