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好皮囊。”甄音杳一撇嘴,順手把他那二兩肉丟了出去。
當肢體破空,帶起了檐上風鈴的響聲。
甄音杳抬了抬眼皮。
“白瞎了這身功夫。”
世人不知方夢白,難道她甄音杳還不知嗎?
牙牙學語,蹣跚學步之時,方夢白已和她相熟。
如不是她父母早亡,她就得按定下的娃娃親嫁給這不要臉的方夢白。
甄音杳慶幸著長姐已不在花朝城,無人記得這件倒霉事。
方夢白又把截到手的肉系在了貴妃榻上,就勢往榻上一躺,拉過了薄被,“杳杳,給為夫做飯去。”
“啐。”她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甄音杳順了順有了褶皺的外衫,以小碎步挪出了院子。
近暮色黃昏,大街上行人稀少。
她原本是可以靜靜地躺在貴妃榻上,靜靜地感受花朝城里四溢的芬芳,聽著偶過的風蕩起風鈴,清靈的音巧妙入夢。她以為今日和之前數百日,數百夜一樣,安靜而祥和。
她不禁怪起了賊老天來,怎么就從天而降一個方夢白。
避閃不及的瘟神。
“姑娘小心。”
她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撞上了人也不知道。
她的瞳孔驟然縮起,她能聽見一陣風疾馳而過,風里的聲音……
是刀!
刀刺破了花朝城的安靜。
像一個完整的氣泡,被外力戳破。
沒有了表象支撐,下面每一粒沙石都清晰可見,喜歡映襯暉光的泡泡的人很多,喜歡真實的沙礫的人很少。
甄音杳僵著脖子慢慢回頭。
一道熟悉的身影迎著她奔來。
眼見著那道身影之后的一人倒下。
心口處插著一把小刀。
甄音杳捂住耳朵,放聲嘶吼。
“啊——”
本該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滿是恐懼。
甄音杳看著那人身下緩緩地淌成了血河。
方夢白蹲下身來,遮住了她的眼睛,溫聲軟語地哄著“杳杳別怕。”
甄音杳兩眼一黑之前,只記得漫天的血花從黑洞洞的窟窿里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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