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涯乃是一介弱女子……”
“我沒有懷疑暮涯。”葉驚闌平靜地說著,“既然此事只是暮家旁支追去的,又怎會算到你與暮涯的頭上?”
“事情要從四月前說起……”暮朗舔了舔嘴唇,他雙手捧起瓷杯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唇。
就在葉驚闌和云岫前往云殊城的同一時間。
暮朗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信里寫了一切恩怨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
暮朗自然是不相信這種沒頭沒腦的東西。
陸續幾日,他在暮府門前的石獅子旁,孔宿的房頂上,還有剛揭開蓋兒的鍋里,都找到了同樣字跡的信箋。
這么一來,暮朗只得警覺起來。
信中寫道十月初十是一切的開始和結束。暮家會因為這一天的到來,失去所有得到的,得到不想得到的。
俗話說三人成虎,就是這么個道理。
說一遍,可以不信,說兩遍,也可以不信,連續說上三四遍,來回反復地說,便會讓人覺著戚戚然,茫茫然。
暮朗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求一個心定。
放眼望去,這世間沒有誰比析墨更合適了。他們是多年的摯友,且析墨有大能,定能幫他解惑一二的。
他如是想著,先是去了一封信,得知析墨在云殊城中。
隨即同孔宿一道前往云殊城,想著要把信帶給析墨看上一看。
在山迢迢水迢迢的一路上,他總覺著有人跟蹤他,想要趁機殺了他。恰逢路過沙城,薛漓沨也起了與扶疏公子見上一見的心,于是兩人一拍即合,三人共赴云殊城。
有了薛漓沨的陪伴,被人監視跟蹤之感未去,但沒有碰上什么危險,順順當當地到了云殊城。
等了三日,終是見著了析墨,析墨應了解決了眼下的事便到花朝城中一敘。
他在與薛漓沨分別之后,那種奇異的被窺視感比之前更盛。
孔宿替他擋下了好幾次暗器。
回到花朝城之后,薄如柳葉的飛刀常常以各種刁鉆的角度刺向他。
“朗哥兒沒有任何頭緒?”葉驚闌抬眸,直視著暮朗的眸子。
暮朗便任隨他看著,“沒有,若說是錦箋閣將那小姑娘的那條命算在了我的頭上的話,倒是說得通。可是,我卻覺著事情沒這么簡單。”
葉驚闌雙手交握,“那無端出現的牛尾刀,是真和官府有干系還是逗引我們往那一處去思考?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葉大人說的是。”暮朗的眸光黯了下去,“何大人是花州縣令,同家父交好,手下的人常受到家父邀請,來家中嘗老酒吃新鮮的米糕糕。家父已去,還不至人走茶涼的地步。我想,這事大抵上和官府沒有關系。”
“并且下手的人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留證據。”葉驚闌笑了笑。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挑起了一句“我今日還未見過扶疏公子。”
云岫也覺著奇怪,析墨在靜雪齋住了這么久,往日都能看到他進進出出的身影,今兒個從一大早,靜雪齋一直沒動靜。
好生奇怪。
按理說十月初十是花朝城一年一度的喜事,析墨就算不愿在熱鬧中間,也該在邊緣走走逛逛。
……
城南。
某個山坳坳。
一家獨戶。
四面竹樹密合,風偶過,還能聽見林間的碎碎之響。
到了這一處,薄霧沒了一半。
花朝城里不明來路的花香像被擋在了山外,這里只有竹葉上的清冽幽香可以稱為香。
因為……
雞舍里的母雞撲撲棱棱,妄圖從竹篾的縫子里擠出來,奈何身子太肥碩,卡在了縫子里,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