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關(guān)了窗。
長笑之間,胭脂猛然吸氣,腹部收束,卸去力道之時,吐出一枚暗鏢。
葉驚闌長袖一拂。
暗鏢在離云岫眉心僅一寸距離之時,突然改了軌跡,到了他的兩指之間。
當(dāng)然,隔著兩張錦帕。
他怕這女子心狠手辣,哪怕放進(jìn)嘴里的暗器也要淬上毒。
“好厲害的隔空攝物。”胭脂表面贊嘆著,內(nèi)心在衡量要幾招才能制服這個男人。
單憑他這一手來看,暗昧的夜里能準(zhǔn)確預(yù)判出暗器的行進(jìn)軌跡,并出手截住……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胭脂的眼珠子一轉(zhuǎn),“葉大人,這么晚了不在臥房中歇息,反倒爬別人的屋頂,這總不該是盛京城里帶出來的習(xí)慣吧。”
“你說對了。”葉驚闌一勾唇。
云岫的手腕一翻,袖間滑出一張寫了生辰八字的黃紙,這是她從函胥山的魂燈下取出的,上面是胭脂的生辰八字。
“這么晚了,還在裝神弄鬼,總不該是云輕營帶出來的惡習(xí)吧。”云岫用胭脂的話回敬了她。
“將軍?小姐?”胭脂的聲音變換,如普通的南方姑娘一樣輕輕柔柔,漾著春意,但她的目光如千年不化的冰,“你這張臉,我可是沒看得習(xí)慣呢。”
“多看看就習(xí)慣了。”云岫漫不經(jīng)心地答著。
胭脂笑道“我多看看?過些日子每日挖開墳上的土,刨出棺木來多看看?未免太過麻煩了吧。不如……你把你的臉做成人皮面具贈予我,我想要習(xí)慣的時候就拿出來戴上,多看……”
話還沒說完,胭脂已然笑出了眼淚,笑彎了腰。
這世上的人分很多種,有的人天生的狂妄自大,有的人天賦異稟,而胭脂占全了這兩種人,既狂妄自大,又天賦異稟。她的武功是在五個人之中學(xué)的最快且最好的。
云岫面對著這死而復(fù)生的人,決定沉下心,沉住氣。
胭脂在云輕營中時便是一條詭計多端的狐貍,偏偏又滑溜如魚,想逮住她的小辮子不容易。
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百變無一相同,在她那里沒有做不出的,只有不愿做的。簡而言之就是她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背叛云岫只是其中一件事。
說不定,虎牙嶺一役中的代替云岫“去死”也是她的計劃之一呢?可以順利脫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要看你,有無這個本事了。”云岫笑了笑,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胭脂在半空中探出一條腿,邁了一步,身形一晃,便到了云岫的三尺之外。
她不想離得太近,她在防備著云岫。
她嫣然一笑,慢慢地說道“要論武功高低,你恐怕覺著我是比不過你的,之前比不過你,現(xiàn)在更比不過你。但已是近一年未見,并且我在云輕營的時日里,我們從未有過交手,你不知我深淺,我對你的武功路數(shù)倒很是熟悉。”
云岫悠然道“你明知一年未見,你又怎知我還是當(dāng)初的我呢?”
“小姐,我且喚你一聲小姐,當(dāng)還了你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胭脂還是不慌不忙地把話抖落清楚了,“你待我向來嚴(yán)苛,花鈿年歲小,受罰也少,我同點絳幾乎分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罰,她心眼死,可我不一樣,我才不會認(rèn)為你這是對我好!這種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對我好。”
情緒上了頭,越說越聲嘶力竭。
云岫淺淺淡淡地笑著,“原來是因為這些事記恨上我的。如若單單是這樣,我同你道歉。”
“并不只是這樣。”胭脂稍稍仰起了臉,“有些事,你早忘了,我也不大記得清楚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事到如今,你總歸是要留在這花朝城中的,我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