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要緊的事。
“二小姐和別的姑娘是不一樣的?!鼻еト缡青皣@。
暮涯微微一笑,說道“從我記事開始,千姨就夸我,我自小被千姨的蜜罐子泡著,和別的姑娘自然是有不同的。她們可沒有千姨的蜜罐子。”
千芝笑起,笑聲充斥了整個院子。
忽地,林中起了笛聲。
“何人在吹笛?”千芝回頭看向隨風動的樹林。
陣陣比春風還要輕柔的笛聲,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見不著吹笛的人,更尋不到笛聲是從林子里哪處來的。
“能吹出這樣的曲子的人,心境應是比兄長還要曠達。”
暮涯篤定地說著,她不再糾纏于笛聲,徑直去打了清水,為自己梳洗頭發。
千芝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二小姐,你才是這世間最開朗豁達之人??!”
暮涯用木梳蘸了清水,一下梳到底,又重復著手上的動作。
始終沒有回應千芝那句贊語。
……
林間。
墨玉笛在一雙指節分明的手操控下,與淺紅的薄唇相依偎。
傾瀉而出的曲調與他此時的心境是相悖的。
他習慣了這種偽裝,把自己置于一個所謂的“干凈”之地,做俗人心中的“圣人”。他從未遵從自己的心意去活在人世間。
他曾無數次試圖擺脫這畫出的牢籠,奈何他不得不照單全收。
他想了許久,似乎只有和在他照拂下專心養傷的云岫待在一起的幾個月才是真實的自己。
析墨的笑意漸漸發苦。
他想起了那天夜里他對云岫說出那一句“若有一日你累了,倦了,我便帶你回北疆。隨時?!?
那何嘗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望呢?
累了,倦了,就回家,和她一起……回家。
然而,云岫以顧左右而言他的方式拒絕了他。
像他一樣溫柔?
析墨不再吹笛。
他從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不喜歡勝雪的白衣。
“小公子,怎么不吹笛了?”戲謔之聲響在耳邊。
無須回頭,他知道是誰。
胭脂,一個讓他打心眼里喜歡不起來的女子。
析墨閉上了眼,不答話。
胭脂在他身側站定,眼一斜,略帶鄙夷地說道“如果不是主上將你指給了我,我定是不會相信扶桑族的小公子是這么一個平庸至極且無用的人。”
“我會覺得,我找錯人了?!彪僦笞×宋瞿南掳停砗篌湎聨椎篮谟?,她環視一周,“借由外人來保命的孬貨,還妄想為她拖延時間。就這幾個,你猜猜我會在幾招之內解決掉?”
胭脂的眼里驟然有了斗狠之色。
“三招。”析墨平靜地說道。
隨后,他聽見了疾風奔走之聲,是胭脂移動身形時帶起的風。
恍惚之間,胭脂說了一句“兩招?!?
卷在他身周的風太急了,聽胭脂的話就像是聽一個缺了門牙嘴漏風的老太婆含糊不清之詞。
其實不用他去深思究竟是一招還是兩招,但凡他說了是幾,胭脂鐵定會賭一口氣,少于他定下的數。
事實正是如此。
胭脂用匕首挨個兒劃破了黑衣人的脖頸子。
這些高手,在胭脂手下活不過第三招。
血噴如柱,可惜析墨并不在意。
生命的長短都是有因果定數的,他們選擇了跟在析墨身邊,就該懂得高報酬是隨時可能拿命來抵的。
“小公子怎么不悲天憫人了?”胭脂張狂地大笑,“你不應該誦經念佛超度亡靈嗎?那樣才符合小公子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