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翎樓?”葉驚闌故意裝作聽不懂,在董婆婆的房頂上,胭脂可沒有避開他和云岫談及萬翎樓,在方夢白的眼皮子底下他并不想暴露太多。
葉驚闌豎起手掌,示意蒙歌和蒙絡暫且退出去。
方夢白將自己隨侍身邊的小廝打發出去。
三人在內堂里端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夢白的大拇哥在下巴上摩挲,他含笑望著葉驚闌,想要從葉驚闌的眼睛里逮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可是葉驚闌的反應讓他有些許失望。
在他眼里,葉驚闌此舉無異于大尾巴狐貍把自己的尾巴藏了,但是不能掩蓋它是一只狐貍的本質。
對付狐貍這種陰險狡詐的生物,就得比它更陰險狡詐。
然而方夢白不認自己是一個君子,也不會認自己是一個奸詐小人。
他只得順著葉驚闌的意思去說,誰讓他是一個非君子非小人的好人呢?
像他這樣的好人,放眼江湖,屈指可數。
就連扶疏公子都沒有他好,方夢白自信地想著。
“我之前聽過一個傳言,說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組織,具體名字不知道,可是在云姑娘提及萬翎樓的時候,我想那應該就是它的名字。”
方夢白的心里也在砰然打鼓,說到底他還是不敢肯定葉驚闌的立場。
花朝城里的人再怎么說也算是知根知底,可他對葉驚闌這個外來人是不甚了解的。
從風評中他甚至覺著葉驚闌和他是同一類人,不在意好名聲,只要能證實自己在這個世上活過,轟轟烈烈地活過就好。
當葉驚闌真和他有所接觸之后,他又覺著不對,這人分明就是處事不驚,且是掌控全局的處事不驚,可謂是算無遺策。
他才不會相信葉驚闌真是毫無頭緒。
也許在葉驚闌眼里,他方夢白是一個跳梁小丑也說不準的。
方夢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人,不,或者說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小范圍里的人。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是,先帝在時,葉驚闌已在朝堂上暗戳戳地布局了……
方夢白向后一仰,后頸恰好靠在了椅背上,冰涼的肌膚觸感讓他一顫。
隨后,他還是從容地說道“我聽說,那組織里的人都有一個鳥兒的名字。翎,是鳥翅膀或者尾巴上的長羽毛,萬翎樓,豈不就是很多鳥聚集的地方?如此說來,倒也是說得通的。而且,我想你們想知道翎羽花是個什么事物。”
一聽“翎羽花”三字,葉驚闌有些訝異,考慮了半晌,接了方夢白的話,說“愿聞其詳。”
方夢白見葉驚闌來了興致,干笑兩聲,“葉大人是個聰明人,我在明人面前,不想說暗話。我對葉大人坦誠,也希望葉大人對我坦誠一些。”
“葉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夢白玩味地說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種事,我怎能判斷是真是假。若是葉大人是誠心對我,何不答應我一件事?”
“請方公子明示。”葉驚闌提高了警覺,方夢白在此時提出這要求,鐵定不會是一件好事,好事可輪不到他。
方夢白端起瓷杯,嗅了茶香,又放下了,像是只為了讓熱氣蒸騰一下自己的鼻尖兒。水珠兒凝在鼻尖上懸而未落,他也沒有抬手擦去。
他在思考。
和葉驚闌談交易,會否變作與虎謀皮,他不知道。
他自認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沒真真正正地栽過跟斗。
事到如今,不容他討價還價,該栽的跟斗還是要栽,該做的事還是要做。這是必然的過程,而這種過程許是會改變最后的結果。
“我的要求很簡單。”方夢白的指甲留了一截,敲在瓷杯上又是另一種調子,“我要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