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有點不解,按照析墨的話,她是暈倒了,被千芝送到了寶裕堂,析墨把她帶了回來,她一覺不醒。
這么久了……
恐怕外面改換天地了吧。
這身子骨睡得久了,果真是酥了。
他的笑還是那樣溫溫柔柔,如撫開花朵的春風一般,他給云岫的身后墊了個軟枕,扶她靠在床榻上。
調羹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唇邊。
“張嘴。”
云岫想著她拒絕也是無作用的,不如就順了他的意,大家都好過些。
一勺又一勺的米粥進了嘴,直到碗底空了。
他拈起一塊糕。
“嘗嘗。”
云岫配合地咬了一口。
剩下的一大塊糕,他慢慢啃了。
“盤子里還有。”云岫出聲提醒道。
析墨沒答話,還是細細地啃食。
云岫忽而想到了什么,她偏了偏頭,問道“你近日可是見過葉大人?”
析墨抬起頭來,手上還有未啃完的一小塊糕。
“見過。”
“他人呢?”
“在暮府。”
云岫松了口氣,又問“為何你不告而別?”
“我同朗哥兒說了,不愿和葉驚闌同處一個屋檐下,教他不要聲張。”
“是這樣啊……”云岫暗忖著,析墨的理由合乎情理,他悄悄離去也不是不可能。
析墨的手指點中了她的眉心,“你又想到了什么?”
“沒什么。”云岫不動聲色地往后仰,讓額頭和析墨的手指隔出少許距離。
析墨清清喉嚨,“軟軟,午膳的菜品還未準備,你可有想吃的?”
云岫搖搖頭,“沒有。”
“待你的身子好了,我送你回暮府。最近兩日定是不能走動的。”析墨托著她的后背,扶著她躺平,“我去做午膳了。”
“好。”
“這幾日,你的身邊有我,且只有我。”
“嗯?”云岫怔住。
析墨淡淡地應道“沒有理由。”
“析墨。”云岫凝視著他的眼睛,“你變了,這幾月你與我相見沒有再出殺招了。”
“我發過誓,不會再動你分毫。”析墨垂眸,在凌城的山頭上,他做了一回小人,今生不會再做第二次小人了。
“那我們還可以打賭。”仿若又回到了初初相遇的那會兒,云岫無聊之時便會拉上他打賭,他逢賭必輸,自是讓她得了便宜。
析墨猶豫片刻,說道“賭什么?我還有什么沒輸給你的?”
云岫深吸一口氣,生平三大樂事,其中之一便是和析墨打賭。遇到這種逢賭必輸的人,云岫深感同情,同情之余,又覺滿足。
“就賭……”云岫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唇下,她絞盡腦汁地想賭注,“賭你的后半輩子。”
“我的后半輩子?”析墨疑惑地蹙額。
云岫漫不經心地說“若是你輸了,就尋一個溫柔的女子,照你的心意過完后半輩子。”
“若是我贏了呢?”析墨來了興致,賭徒心理通常是贏了的還想贏,輸了的想翻盤,妄圖翻盤的析墨隱隱有些期待這一次的賭局。
“你想賭什么?”
析墨抿了抿唇,還是將心中想法道出“你的后半輩子。”
“你想怎么賭?”
“我不奢求你不離開我,但望你別讓我離開你。讓我目光所及之處,有你,從生,到死。僅此而已。”
“析墨,你不必這樣。”云岫勸說著。
析墨自認是一個執拗的人,認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的語氣很平緩,“你不能決定我能得到什么。如若你定了所有的賭注,我不會同你賭這一局。”
“成。”云岫應了,“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