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英明和水如云回到皇宮，已經是近午飯時分。

遵照水英明的吩咐，水英明每頓都是四樣素菜一個素湯。

水英明十分沮喪的是，讓京城民眾捐贈錢物的旨意已經下了近半個月，戶部卻傳來的消息，捐贈的人不到幾年前的十分之一，普通百姓倒有不少人捐，但是不少富戶根本不捐一分一毫。

看著端上的幾個菜肴，水英明對一旁的朱全道”朱全，你現在親自請太子和長公主過來，就說陪朕吃中飯。“

朱全答應一聲，很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水如云和水如林走了進來，先給水英明行禮，水英明道”朱全，你也下去吃飯，這里不用伺候，你吩咐外面的人，別讓人來打攪。“

朱全聽了，很快走了出去。

水英明招呼一對兒女坐下，露出微笑道”如云，如林，你們坐下吧，我們父子幾個，好久沒有這樣吃過飯了。“

水如云和水如林一左一右坐下，水英明給兩人一人舀了一碗湯，然后看著太子水如林道”如林，父皇想聽聽你對眼下皇城的防守的想法，你說說吧。“

水如林面露憂色地說道”父皇，兒臣想勸父皇離開這里，兒臣真的感到不樂觀。雖然國舅領軍親自防守京城，幾個表哥也都親自在各城樓防守，但是有消息說，外面抵擋亂軍的不少官員，聽說寇匪十分兇狠，殺人無數。敵軍未至，他們已經先逃，所以亂軍已經步步逼近皇城。“

水英明很平靜地道”如林，父皇告訴你，父皇是不會走的。我們水家皇陵都在這里，父皇還是一朝天子，父皇再告訴你們姐弟，父皇身子不行了，已經經不得車馬船只勞頓。自古朝代變遷，本在情理之中。天災這么多，父皇努力過，可是無力回天。但是父皇不希望我們水家的皇陵，以后無人祭祀。所以，父皇明天或后天就送你走，你只能帶一個或兩個人走，陪你走的人要有武藝，尤其要對你忠心。“

水如林忙道”不，父皇，兒臣要和父皇一起，父皇不走，兒臣也不走，讓二弟三弟走吧？“

水英明嘆道”如林，如云，父皇希望你們記住，生在帝王之家，并不是福氣。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可以是個普通百姓，粗茶淡飯，常聚天倫。可是今生已經不可能了。如林，你以后叫林子蘇，別人問起，你就說自己家在江南，父親叫林有開，是個商人，因為遇上盜匪，下落不明——“

這頓父子三人的午餐，吃了半個多時辰。

黃昏時，水英明還在勤政殿查看宮中侍衛的檔案，然后選了二十四人，讓朱全帶到殿外站好，然后每次兩個進來問話。

最終水英明選出了三個人一等侍衛高子勇，今年十八歲，父母雙亡，未成婚，有一個已經成家的哥哥在郊外居住，兩年前水英明在軍營視察時選在宮中；一等殿前侍衛曹文宇，今年四十四歲，是先皇時的宮中侍衛，妻子亡故，二子均已經成家，一個經商，一個在京城府衙任七品文職。一個叫司馬劍玉，今年十七歲，原是宮中老太監的義子，原是個孤兒。

幾天后的二月初一午后，喬裝成普通侍衛的太子水如林，帶上同樣裝束的曹文宇和司馬劍玉，騎馬出了皇城，往東而去。

－－－－－－題外話－－－－－－

沙沙戰場寂無聲，赤血染盡了黃沙。刀戟聲聲天下，半生浮華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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