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漢子聽周松勇這么問,忙放下擔子看著周松勇道“我就是子勇的哥哥高子勝,你就是高沖的表叔吧?這是大表嬸?”
周松勇忙點頭道“對,我是高沖的表叔,高大哥,這是我嫂子,這是高沖的表哥周逸,辛苦你們了,今天可以把東西全運上去吧?”
高子勝點頭道“差不多,中飯前我們已經把石灰全運上去了,我大伯帶人在上面整理墓園,磚頭和沙土今日都可以弄好。我大伯說,如果不下雨,后天就可以建好兩座墓。”
水如晴也致謝道“多謝大伯了。松勇,你帶我去看看。”
周松勇點點頭,與周逸將馬拴在路邊,引著水如晴和周逸往亂墳崗上腰走去。
三個人走了一會,周松勇悄聲對水如晴周逸道“嫂子,周逸,你們看那個前面那個大土封,里面就是我們周家和原來兩個王府的人,那個羅根寶說,有一百多人葬在那里,男女老少都在那里。”
水如晴聽了,頓時臉色慘白,停下看了一下周松勇手指的土堆,忙道“我想過去看看。”
周松勇點頭道“走吧,我們一起去,他們從那邊運東西到上面,這里沒有外人。昨天我和高大哥來這里,那個羅根寶在,也不敢過來。嫂子,我走前面,荊棘多,不好走。”
周松勇拔劍開路,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那個大土封前,只見到處是雜草雜木,其中土封上還長了三棵很高大的雜木。
水如晴突然蹲下身子,淚流滿面,周松勇也滴淚對周逸道“周逸,我們周家國舅府幾十口人,也都在這里。老祖母年近八十,你爺爺奶奶都六十多了,還有三四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我哥傷了腿在家里養傷,嫂子有了身孕,都因為那些流寇,將他們全部殺死在國舅府,痛煞我了!”
周松勇說完,對著那個土封跪下行禮道“奶奶,伯父伯母,母親,哥哥嫂子,我對不住你們,今天才來看你們,我們周家沒有斷根,你們安息吧。”
周逸聽了,也忙跪下對著那個土堆叩頭行禮。
曾經血雨腥風的日子,都如夢幻一樣呈現在周松勇和水如晴的眼前,兩個人滿臉悲切。周逸沒有經歷過,見周松勇和水如晴感傷,也望著那個高高的土封發呆。
都是自己的母親舅舅引發的動蕩,讓皇城血流成河,死人如山。周逸來到京城后,已經不止一次親耳聽人說起過。
倒是周松勇先平靜下來,勸慰還在低聲抽噎的水如晴道“嫂子,別傷心了,我現在帶你去看松發哥安息的地方吧,我父親的墓在上面山崗上,他們相隔不遠。”
水如晴站起擦干眼淚,點點頭道“好,你帶我去。”
于是三人一前一后往山崗而行,很快來到那棵野桃樹下,周松勇手指腳下道“嫂子,那個羅根寶說松發哥就葬在這里,這個地方地勢高干燥,松發哥的盔甲骸骨一定完整。”
水如晴看了一下大石邊,見這里比書桌稍寬,都是干燥的黃土,雜樹雜草并不多。這次她沒有流淚,只是點點道“松勇,我去看看二叔的墓地。”
周松勇于是引著往上走,很快見高沖在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父親的墓前整理墓園。
三人來到墓園邊,高沖忙道“表叔,晴姨,周逸表哥,這是我五爺爺,我大伯剛好下去了。”
那個年紀大些的泥工忙起身向周松勇和水如晴行禮,周松勇忙道“高大伯辛苦了。”
高五伯手指墓園道“沖兒表叔,你看墓園該怎么建?建多大?我們這樣整理可好?如果不妥,你只管告訴我。我們現在只是清理了墓園周邊。”
周松勇看了一下道“這樣可以,不用多大,就和我們普通百姓的一樣。墓碑我已經定了,明天我帶來。”
周松勇說完,看著水如晴道“嫂子,你看將我松發哥移到哪個地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