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被他眼中從未有過的深情款款給驚呆了,那些平日里總是隱藏在眼底的情感在此刻完全浮出水面,深沉得讓人心顫。
“我從小時候……”他像是回憶著說道,“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喜歡上你了,那時候我明明討厭婚約,卻怎么也不想退婚……”
他把顧沫抱到了屋里,輕輕放在床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就像是對方是用冰玉雕琢而成的瓷器,生怕弄碎。
他的呼吸沉重而又炙熱,讓人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微微往后躲開了些,勉強地笑道“那你小時候還總欺負我。”
程云景的眼神清明了些,像是看穿了她的動機似的,他站起身拿起一邊的打火機點火抽煙,透過裊裊煙霧直直地看向她,目光說不出的復雜。
顧沫被煙味嗆得直咳嗽,示意他快點把煙掐了,可程云景并沒有聽從她,而是把煙盒扔了過來“抽一根吧,可以降低你撒謊的心理壓力。”
顧沫被扔過來的煙盒搞得冷汗直流,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程云景看著顧沫孤立無援的神情,心里也開始過意不去起來。
他在一旁的煙灰缸里把煙掐滅了,示意她過來,顧沫乖乖地過去了以后,被他揉了揉頭發“我問你,剛才是不是打算算計我來著?”
“沒有。”有也只能說沒有。
“有你也不能說有。”程云景滿不在乎地笑了,“我問你啊……為什么這么恨我啊,明明是別人對不起你吧。”
“……”因為很在乎。
顧沫將臉埋在了程云景的脖頸里,哀求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程云景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低頭咬了一下顧沫的耳垂“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無論你做了什么。”他的語氣里寫滿了不易察覺的苦澀。
顧沫困惑地抬起頭,看見了程云景眼睛里怎么都藏不住的痛苦,不由得伸出手摸上了他的眉毛“……不要這么煩惱。”
程云景愣住了,直直地往顧沫的眼睛里望去,似乎是希望能夠找到什么東西。
顧沫不自在地低頭坐在那里,心里忐忑不安。
程云景看了她一會兒后,倒是也沒有什么過大的情緒波動,表情平靜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沫開始感覺到,有很多事情對她而言一直都是未知的存在。
程云景總是有事瞞著她,無論是他真實的感情,還是他真正的意圖。
可能他那副總是高傲自負,玩世不恭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具有欺騙性,導致顧沫在很多時候都認為對方根本就刀槍不入,無堅不摧,自己永遠都無法傷害他。
等到她開始意識到,對方確實受傷了的時候,他的傷勢都已經很嚴重了,嚴重到他都沒有力氣原諒自己。
“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我一定經常讓你難過吧……雖然你從來都不說。”
“我享受著你的照顧,違背你的意愿和別人在一起,還妄圖獲得你的祝福……你當然會生氣啊,是我做得太過分了。”
顧沫輕輕說著,就像是在為自己的錯誤道歉。
“我怎么能沒想到呢……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長輩來尊敬,你由此也承擔了很多原本跟你沒關系的責任。”
“你不用介意……本來也是我自己引導的結果。”程云景逃避著她愧疚的眼神,像是想讓這個話題快點過去。
“你……不生氣嗎?”
“沒什么好生氣的……你快回去睡吧,我困了。”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把她趕出了房間。
程云景連著好幾天都和顧沫保持著安全距離,語氣謙恭有禮,把顧沫都給整懵了。
她咬著飲料的吸管,坐在一旁看著程云景接受記者的專題采訪,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