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條件?”
就在唐宓以為今日里是沒有辦法同夜長安認真談一談的時候,夜長安忽然問道。
唐宓搖搖頭“沒什么條件只有一個…”
唐宓看向夜長安,說的很慢“我不是你的妃子,所以…別碰我。”
夜長安眸子狠狠的顫了顫,看向唐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唐宓搖搖頭“我從前自以為了解你,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你也別來問我。”
“你當真這樣絕情?”夜長安死死的盯著唐宓的臉。
不是唐宓絕情,而是他發現她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夜長安了,所以只能這樣防著他。
畢竟夜長安對外宣稱成了宮里唐宓是他新晉的美人,后宮嬪妃已經猜測紛紛,既然是把她當成了嬪妃,那夜長安若是想做些什么,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夜長安是真沒想到唐宓的條件是這個,縱然他想用強硬的手段把唐宓留在他身邊,可是也沒下流到…以那種方式。
唐宓的這個條件讓夜長安感到心涼,從前她對他一派信任的模樣的模樣,如今竟是對他處處設防。
夜長安苦笑越來越大,聲音冷的發干“唐宓…你,可真是好的很!”
夜長安覺得自己如果再在長樂宮呆下去,只怕會被唐宓幾句話羞惱的無地自容。
說完這一句,便甩袖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唐宓站在他身后面,半晌一轉身扭頭對芳華姑姑道“姑姑,我是不是過分了?”
芳華姑姑道“小姐這樣是對的,小姐既然已經和塵王爺成了親兩情相悅,便再也容不得別人。”
唐宓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或許我不該這樣惡意的揣測他。”
芳華姑姑禁聲不說話,唐宓碰上的事兒太過復雜,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哪邊兒都不能得罪。
唐宓遵從了自己內心的選擇也無可厚非,只是人在屋檐下倘若不低頭,只怕要受更多的磨難。
夜長安已經走了,殿門口空蕩蕩的,只能看到院門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棵樹與她遙遙相望。
唐宓卻很久沒有收回眼神,一直看著眼都酸了,這才悵然的感慨,自己和長安大約是真的回不去了。
唐宓扭頭問芳華姑姑“殿里有琴沒有?”
芳華姑姑點頭“有,您的琴還在,沒有人動過。”
“把琴支好吧,忽然想彈了。”
芳華姑姑把琴支好了,唐宓坐下微微整了整袖子,輕輕的挑起一個音調。
頓了頓,指尖凝著,卻不知道要她想彈個什么。
芳華姑姑笑著提醒唐宓“小姐,奴婢記得您的《春江花月夜》彈的不凡,奴婢不懂琴,但是聽來也覺得娓娓動聽,繞梁三日。”
唐宓默了一瞬,《春江花月夜》和《桃源春曉》這兩首曲子對她來說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想著方才同夜長安鬧的不愉快,唐宓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忍“那便彈一個《春江花月夜》吧。”
琴音裊裊,從長樂宮流瀉出來。
唐宓擅琴,有時候對于琴的擅長并不是執法技巧有多么高深精妙,而是恰恰能夠通過彈琴的人彈的曲子體會到各種情感。
正如同當年鐘子期與伯牙,高山有人夸巍峨,江河有人贊其平闊。
唐宓今日彈琴,竟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滿腦子流淌著春江花月夜,干凈的仿佛靈魂受到洗滌,又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悲傷在里面。
只可惜這樣的感情外面守著長樂宮的守衛怕是不解,這琴也算是不得知音了。
唐宓不知道的是,長樂宮外,有人站在那里聽到她彈著春江花月夜,心臟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回來了?”
那人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