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以為自己很久都見不到夜長安,可實際上夜長安聽說唐宓劃破了手指,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那樣緊張兮兮的模樣見不到唐宓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恍然間他還是兩三年前那個溫暖的大哥哥一般。
“手怎么割破了,已經讓太醫看過了嗎?還疼不疼,若是疼再讓太醫給你開些止痛的藥來…”
夜長安見了唐宓,不停地說著話。
唐宓垂了垂眸子,朝夜長安晃了晃被包扎好的手指,比其他四根手指粗了一圈,看上去竟有些憨態可掬。
“沒事。”唐宓低頭,淡淡的回了一句。
“怎么會把手給弄傷了?”夜長安的語氣,有些心疼。
唐宓說完,他又轉頭問芳華姑姑“怎么回事?”
芳華姑姑可不能像唐宓一樣從夜長安甩臉子,便如實道“小姐彈琴時,琴弦把手指給割破了。”
“彈琴?”夜長安看了看擺在一旁的琴,喊人把它撤了出去。
唐宓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詢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夜長安道“既然琴弦傷了你的手指便拿出去扔了吧,以免再有個磕磕碰碰的還要麻煩太醫。”
這話說的溫柔,像極了哄小孩子
不疼了啊,琴弦弄傷了你,我便把琴拿出去扔掉。
分明是自己不小心弄傷了手指,卻又怪物件的那種幼稚與寵溺。
唐宓道“這長樂宮暗無天日的,連個太陽也見不到。你又把琴弦拿走了,我終日里做何消遣?”
夜長安一愣,低頭看向唐宓。
唐宓神色認真“長安,我也是個人,不是你這禁宮中可以隨意拿來擺去的擺件,你把我放在這里,便不管了?貓貓狗狗都比我自在些。
我如同囚犯一般,被你鎖在長樂宮。等有朝一日我死了,靈魂出了軀殼,那才是自在無拘束。”
夜長安嚇了一跳,阻攔道“阿宓你說什么傻話,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唐宓的聲音很低低的,仿佛讓人聽不到一絲希望。
“你是覺得,我能在這守備森嚴的皇宮里逃出去,還是覺得若我真想求一死,你能夠留得住我?”
唐宓深深的嘆了口氣“夜長安,別把我們曾經的情分給磨沒了,別逼我。”
唐宓的眼圈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對夜長安說這樣冰冷絕情的話,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只能這樣利用夜長安的心軟放她出長樂宮,只有出去她才能夠想辦法告訴夜同塵,她平安無恙。
夜長安連連搖頭否認道“阿宓,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朕只是…只是想讓你陪在朕的身邊,明日,明日朕為你辦一張宴會,向所有人介紹你,你不是囚犯。”
“介紹?怎么介紹?以你嬪妃的名義?”唐宓垂了垂眸。
“只是…名義上的嬪妃。”
唐宓苦笑“我這小小的半輩子身份可真是不少,總歸是再也逃不出這個皇宮。”
“連名義上也不愿意嗎?”夜長安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過了多久,唐宓才點點頭道“好。”
夜長安終于是放了心,殷切道“那等過會兒我叫人吧衣服什么的給你送來,明日里你記得出現,朕來接你。”
“嗯。”
夜長安走了,芳華姑姑才走過來,站到唐宓身邊,面有憂色道“小姐真的決定了?”
唐宓看向芳華姑姑道“若知道我騙他,會不會惱了我?”
唐宓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跟夜長安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然而在她心里夜長安也曾是對她極好,她不忍心騙他,可是如今別無選擇。
芳華姑姑之前見唐宓答應了夜長安,以為她是想通了,卻沒想到,唐宓也學會了騙人。
可是,夜長安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