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時至今日,你還要裝糊涂嗎?”夜長安的聲音壓著怒氣,已經是不打算好言好語地同安太后說了。
安太后一愣“哀家不明白皇上想要說什么。”
夜長安冷笑一聲“林安之亂都兵臨城下了,你還在問朕這個?安榮熙,你們安家好大的膽子?!”
安太后心里嘆了口氣,從夜長安平安無虞地進常福宮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完了。
因為按照林芳搖的計劃,他現在應該躺在病榻上等著一命嗚呼,可是如今夜長安好好兒地在這兒,還有夜同塵。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夜長安和夜同塵要么早就察覺了他們的計劃給她們來了個欲擒故縱,要么就是他們如今對于拿下她們胸有成竹,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進常福宮來質問她。
她在宮里,不過是個人質的作用,然而這個人質,只是安家用來迷惑夜長安的煙霧彈,對于安家根本沒有威脅作用,哪怕夜長安把她的命取走。
安太后陡然發現自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價值,嘴角笑容微苦“皇上,事到如今,哀家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正如你所猜到的,安家確實背地里和林家一同造反,而我就是他們交給你的人質,但是,縱然你殺了我,安家也會無動于衷。”
“你真可悲。”夜長安自然知道安太后說這話的意思,他今日里來,也不是為了要安太后一條命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夜同塵問她“說出來,朕可以給你一個善終。”
安太后搖搖頭“哀家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人質,林芳搖確實找過哀家,可是她太過精明,什么都沒有透露。”
“太后謙虛,”夜同塵插話“若是林芳搖太過精明,只怕太后娘娘您也不遑多讓。”
安太后眉眼平淡,卻不知道夜同塵接下來想要說什么,夜同塵跟夜長安不一樣,所說謀略手段,她認為,夜長安比不上夜同塵。
夜同塵接下來的話卻讓安太后面色大變,他說“太后,我奉勸您,心里有軟肋的時候,千萬不要擺出這么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來,畢竟,您是無所畏懼,可總有懼怕的時候。”
這件事情夜同塵可是深有體會,唐宓是他的軟肋,而夜錦妝就是安太后的軟肋。
安太后皺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安太后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夜錦妝呢?她可是剛剛生了小郡主,正是一家子和美的時候。”夜同塵的話沒有一絲溫度。
安太后心狠狠地顫了顫,果然他知道她的軟肋,她怒目看向夜同塵“錦妝向來敬重你,你怎么能?”
夜同塵反問“唐宓也向來敬重你,你又怎么能如此待她?”
“我怎么待她了?我何曾薄待過她?”莫名地,提起唐宓,安太后的情緒有些失控,“我對她不夠好?”
夜同塵搖搖頭“不是對她不夠好,而是對她不夠真,太后,裝的累,就別裝了。”
安太后卡在喉嚨里的聲音陡然沉寂下來,張了張唇,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夜同塵說的對,她就是裝的,明明心里厭惡極了唐宓,還要裝出一副喜歡唐宓疼愛唐宓的模樣來。
什么長姐如母姐妹情深,她甚至為了唐宓要讓夜錦妝受委屈,明明夜錦妝才是她的女兒,她卻要表現的更愛唐宓。
安太后看向夜長安“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
夜長安眉目微斂,靜靜地等待著安太后接下來的話。
安太后情緒有些失控,“就是他,若不是他當初讓我對唐宓好,作為交換,他給我太后之位,保錦妝平安,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安太后冷笑了兩聲“你給我尊榮,卻是建立在對唐宓如何的基礎上,唐宓到底是多討人厭,你才會這樣處心積慮的騙她?”
安太后覺得可笑“假的終究是假的,我討厭極了唐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