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人未在宮里,卻已經在宮里掀起了一場風波的唐宓正在連香樓一口一口地品著蓮藕排骨湯。
夜同塵笑了,“吃飽了沒?”
唐宓吐出最后一塊骨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彎著眼睛點點頭,“吃飽了。”
夜同塵莫名有種養女兒的感覺。
正當兩人準備走的時候,一屏風之隔的包廂里忽然爆發出爭吵,夾雜著女人的哭聲。恰逢小伙計往包廂里送東西,剛打開門,從包廂里忽然丟出來一個杯子,從小伙計頭頂上越過,直直地朝唐宓的面門而去。
暗處的唐毅腳底一動,夜同塵已經捏住了杯子,被子里卻是還有水的,熱茶。
好巧不巧地茶全部潑在了唐宓的肩頭,唐宓痛呼一聲,趕緊去清理身上的茶葉。
這真是無妄之災!
夜同塵一步跨到她面前,手撫上唐宓肩頭,語氣有些急,“丫頭,有沒有燙到?”
唐宓身子一顫,夜同塵才恍然覺得此舉不合適,春衫本就輕薄,此時濕了水,夜同塵掌心下溫熱柔軟的,是唐宓的肩頭。
夜同塵收回手,掃了一眼,又覺得不對,濕了的地方從肩頭一直蜿蜒到胸口。夜同塵眸子顫了顫,把自己外袍拖了“披上。”
唐宓立刻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腦袋。
夜同塵“……”
蠢丫頭!
夜同塵伸手捉了她的手腕,一腳踹開了包廂的門!
“誰扔的茶杯?”夜同塵聲音低低的,暗含著怒氣。
唐宓腦袋轉了轉,偷偷去他生氣的樣子。唐宓面前的夜同塵,總像個陽光的少年,以至于唐宓忘了芳華姑姑說,他曾經歷過殺伐。
包廂的爭執聲戛然而止,打量著破門而入的兩個人。
忽然,一寶藍色外袍的男子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宓兒?”
唐宓順著聲音看去,也是一驚。
寶藍色衣袍的男子已經跑過來,一把把唐宓攬到了懷里。
夜同塵眼睛一瞪,生生把男子扯開,“光天化日,好個占人便宜的登徒子!”
說著,就要揮拳頭,唐宓趕緊拉住他“夜七,這是我哥哥。”
夜同塵輕嗤了一聲,“你哥哥真多!”
唐宓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夜七,這是我親哥哥,唐雩曉。”
唐雩曉看到一年未見的妹妹,差點兒掉下眼淚來,“宓兒,你在宮里過的可好,爹娘日日惦念你,生怕你受了委屈,你…”
唐宓緊緊拉住唐雩曉的手,眼圈兒含淚,不住地點頭,“都好都好,哥哥你可好?爹娘身體可還康健嗎?”
唐雩曉點頭,“我們也都好,可惜爹娘今日去城外上香了,不然定然帶你回家一趟。”
這為了誰上香祈福不言而喻。
唐雩曉說著說著才想起來,“前幾日我向皇上提了要見你,可皇上放你出宮怎么也不知會一聲,或者下個圣旨,也好讓唐府有個準備。”
唐宓搖搖頭,看向唐雩曉,低聲道“哥哥,我是偷偷出來的。”
唐雩曉嚇了一跳,“你要出來,與皇上說一聲,他難道還會不同意嗎?”
唐宓猶豫道“我跟長安…皇上鬧了不愉快。”
這倒唐雩曉沒想到,“那你也不能這么出來,萬一出事了呢?”
唐宓指了指夜同塵,“我跟他出來的。”
夜同塵“……”
呵,小丫頭敢讓他接鍋了?
唐雩曉看向夜同塵,還未詰問,夜同塵就已經開口“閣下可敘完舊了?如果敘完了,可否找一找是誰砸的杯子?畢竟剛才那杯水,可是都倒在了你妹妹身上。”
唐雩曉才注意到唐宓是裹著男子外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