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沒想到安太后會下旨讓嬪妃來給她請安,有些愣地看著嬪妃們。
除了昨日已經(jīng)來過的林芳搖宋如雪和張紫琴,其他人比她更愣。
“太妃…娘娘?”沈娘子艱難地開口。
她可算是知道為什么方才林芳搖會是如此神態(tài)了,這太妃,竟然與她們妹妹一般年紀(jì)。
唐宓伸出蔥白的手指,把弄著戒指玩兒,“你們都起來吧。”
昨天見林芳搖三人時,三人只覺得她和善好說話,今日這神態(tài)語氣,卻分明從骨子里透出一股慵懶華貴來。
“長安昨日選了張美人侍候嗎?”唐宓看向張紫琴。
宋如雪笑道,“娘娘,皇上晉了紫琴姐姐的位份,如今已經(jīng)是貴人了。”
唐宓點(diǎn)點(diǎn)頭,“那倒是喜事,碧玉,你去把那個羊脂玉的手鐲兒拿來送給張貴人吧。”
張紫琴把手鐲接到手里,才知道安太后說的好東西全在唐宓這兒是不假的。單著手里這一個鐲子,手感溫潤,便知是絕等的好玉。
“娘娘,這太貴重了,臣妾…”張紫琴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鐲子嚇到。
唐宓擺了擺手,笑道“算不得什么好東西,長安有合心意的人,我也高興。”
語氣清淡,張紫琴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鐲,只覺得自己大約是沒見過世面。
唐宓又吩咐碧玉拿來了些綢緞珠寶,分給其他的嬪妃,“昨日沒有見著你們,今天,就當(dāng)是遲來的見面禮了。行了,你們也出來夠久了,都回去吧。”
眾嬪妃退出去,唐宓才沒了剛才的架子,把背靠在了椅子上。
芳華姑姑見她這樣,笑道“辛苦娘娘了。”
唐宓秀氣地打了個哈欠,“表姐為何要讓嬪妃給我請安呢?”
芳華姑姑道,“娘娘,道理上,您跟各位嬪妃不犯河水的,只是娘娘到底在后宮,太后可能是想讓您認(rèn)認(rèn)人。”
唐宓想了想,道“我聽說后宮爭寵極為嚇人,嬪妃們?yōu)榱说玫交识鳠o所不用其極,可是真的?”
芳華姑姑目光動了動,“自然是真的,這點(diǎn)兒,娘娘比較幸運(yùn)。”
唐宓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為何要爭寵呢?”
芳華姑姑看向院子里,聲音有些飄忽,“說不好,有的是為了母族恩寵,有的是為了榮華富貴,有的則是為了愛情,還有的…只是為了活下去。”
這偌大的皇宮,是多少紅顏薄命之處,真以為不爭不搶,便能活下去嗎?皇宮,連生存的夾縫都沒有,自己,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有的是機(jī)會逼你心狠手辣…
唐宓道,“我看她們倒是一團(tuán)和氣的樣子。”
芳華姑姑笑了,“那是因?yàn)椋磺羞€沒有開始呢。”
唐宓動了動睫毛,不解,“嗯?”
芳華姑姑搖搖頭,“娘娘知道這些也無用的,這宮里,唯獨(dú)沒人跟您爭。”
“井水不犯河水?”
“對。”
長樂宮外,幾位嬪妃在前面走著,時不時地還扭頭看一眼丫鬟手中捧著的木盤。
也不知是誰感慨了一句,“我實(shí)在未曾想到…”
未曾想到什么,她沒說,然而眾人心里就已經(jīng)接了下句未曾想到太妃如此年輕貌美,未曾想到宮里竟然還有這么一位尊貴的太妃。
蘇娘子朝著葉常在走進(jìn)兩步,“秋姐姐,這個可是流彩暗花云錦?”
葉常在單名一個秋字,父親是江北織造,對于綢緞一類的東西,自然是知道的。
她點(diǎn)點(diǎn)頭,“對,寸錦寸金。”
蘇娘子抬手摸了摸錦緞,“太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氣。”
葉常在道“太后果真沒有說虛,太妃娘娘好東西確實(shí)多。”
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