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火燒到張紫琴身上,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張紫琴為夜長安斟茶的手一頓,矢口否認(rèn),“你胡說什么?我怎么會(huì)害太妃娘娘?”
被人兜頭強(qiáng)加的罪名,張紫琴只覺得可笑。
春穗抬起頭,哭道“貴人,奴婢都是照您的吩咐辦事兒的啊,您現(xiàn)在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張紫琴不由火大“這件事跟我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也沒有,你為何要攀咬我?!”
春穗恨恨地瞪了一眼張紫琴,“是貴人您指使奴婢在太妃娘娘沐浴時(shí)下藥,藥也是您給奴婢的!要不是您拿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奴婢怎么會(huì)做如此欺主背德的事情?您把自己摘干凈了,可奴婢怎么辦?”
“你說什么瘋話?”張紫琴惱得要命。
春穗臉上失望交錯(cuò)著絕望,最終一咬牙,“皇上,奴婢所言絕無半句虛假,您可以讓太醫(yī)去張貴人那兒搜,藥都是她給的,一搜便能搜出來!”
張紫琴跪在地上,揚(yáng)起臉看向夜長安,“皇上,您…”
“去搜婉寧閣。”夜長安垂下眼,不理張紫琴。
張紫琴臉上的表情終于一寸寸的崩碎,她顫著聲音“皇上,您不信我?”
夜長安瞇了瞇眼睛,“如果沒有搜到香青木,朕自然信你。”
張紫琴連跪的力氣也沒有了,有那么一瞬間心力交瘁,他不信她。
她要得到證實(shí)以后才有的信任,有什么用呢?她想要的,是毫無理由、毫不猶豫的庇護(hù)…
太監(jiān)侍衛(wèi)涌出去,呼呼啦啦地往玉堂殿而去,過了一會(huì)兒,捧著一個(gè)香盒過來了,“皇上,在張貴人的婉寧閣搜到了香青木。”
張紫琴聽聞此話一陣眩暈“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有香青木?是誰害她?
夜長安看了一眼,對(duì)章青云招招手”章太醫(yī),你來看看。”
章青云有些嫌棄地拿手指撥楞了一下,對(duì)夜長安道“皇上,是香青木。”
張紫琴搖頭,“不,我從來不知道什么香青木…”
章青云垂了垂眼“貴人,香青木與廣青木很像,廣青木一般用作焚香,而香青木嘛,就是來害人的。”
張紫琴掉下眼淚來,緊緊扯住了夜長安衣擺,“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沒有,臣妾沒有…”
夜長安起身,“認(rèn)真無證俱在,你要朕如何信你?紫琴,你不該害阿宓的。”
張紫琴淚如雨下,她怎么可能會(huì)害唐宓?
“傳朕旨意,春穗謀害太妃,罪不容赦,杖斃。另削去張紫琴的位份,降為答應(yīng),賜三尺白綾,毒酒一杯,讓她自己選。”夜長安扯出衣擺,坐回自己位置。
聽著的人無不心驚肉跳,皇上竟是要張紫琴的命?!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張紫琴好歹伺候了皇上這么久,夜長安竟然不顧一絲情面?
到底是對(duì)張紫琴太過薄情,還是對(duì)這位太妃太過珍重?
張紫琴不可置信“皇上,您要?dú)⒘顺兼俊?
夜長安表情冷的像冰“你該死。”
你該死…
這個(gè)字仿佛帶著刃兒的錘子,一遍遍地砸著她的心,把她的心啊,砸的稀碎。
“嗡”地一聲,張紫琴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長安…”唐宓輕輕喊了一句。
張紫琴再醒來時(shí),是在一張床上,想起昏倒前的種種,未語淚先流。
她這是…死了嗎?
看著般光景,倒不像是森森閻羅殿,還是說閻羅殿原來是這般布置?
風(fēng)荷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床前,“小主兒,您總算是醒了。”
張紫琴嚇了一跳,風(fēng)荷怎么在?難不成是風(fēng)荷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