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安當時也不算貿然給夜錦妝指婚,知道夜錦妝和孟韋“郎有情妾有意”之后,他去找了安太后商量。
安太后也覺得好,夜長安才把這事兒敲定了下來。
說起來,算是一樁誤會了。
夜錦妝腦子懵了,第一時間想起來她誤會是唐宓泄露風聲,才導致她在孟韋面前沒臉的事。
想起她對唐宓說的尖酸刻薄的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那么沖動呢?
其實夜錦妝后來也后悔,只不過一想起來這事兒唐宓有錯在先,自己卻先向她低頭,面子上就過不去。
結果,現在她得知自己誤會唐宓,人家根本沒說出去,對唐宓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唐宓那么軟和的性子,會不會被她罵哭了啊。
夜錦妝越想越覺得自己錯大發了,原地跺了跺腳,煩躁地走開了。
小夏子一臉莫名,夜錦妝走了兩步,又回來,對小夏子道“你方才沖撞了本公主,一會兒自己去慎刑司領十板子。”
小夏子“……”
不是,剛才不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要打他板子?
公主,算起來,奴才還算是個紅娘呢。
夜錦妝不顧小夏子滿臉苦相,轉身走了。
他苦著臉做什么?本公主還左右為難呢。
夜錦妝打聽到唐宓在御花園海棠索那兒,幾乎是磨著腳尖過去的。
唐宓正小口小口地吃著點心,見到夜錦妝過來,有些詫異。
張口想說話,又想到了什么,閉上了嘴。
夜錦妝臉一紅,走上去輕輕給她推秋千,聲音細弱蚊蠅“小姨…”
唐宓放下點心,碧玉拿帕子給她擦著手,她看著夜錦妝。
夜錦妝不好意思看唐宓,別過臉去“那個…”
唐宓抿唇“你要說什么?”
“我…”
夜錦妝顧左右而言他“昨日蘇氏發瘋,沒嚇著小姨吧?”
唐宓搖搖頭。
“脖子上的傷口還疼么?”
“還有些。”
“那…”
碧玉都聽不下去“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夜錦妝咬了咬牙,神色郁郁地低下頭“那天,我話說的太狠了,我今天才知道是我誤會你了,你能…原諒我么?”
唐宓眸子顫了顫,不說話。
夜錦妝抬起頭,“你就當我那天鬼迷心竅,說的不是人話。”
唐宓悶悶地垂下腦袋,夜錦妝那天的話堪稱殺人誅心,她聽著,心里一直不好受。
她解釋她也不聽,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著她罵,還打碎了她的那套杯子。
唐宓只能說,泥人還有三分脾性,現在夜錦妝說誤會了,自己就要當事情沒發生過么?
唐宓忽然想起夜同塵對她說過,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還有一句,別怕,有我在。
唐宓看了夜錦妝一眼,跳下秋千,沒說話。
夜錦妝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還生我的氣?”
唐宓不知道怎么說,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我要回去了。”
夜錦妝也沒敢攔,只能看著唐宓走了好遠,才挫敗地低下腦袋完了,這回是真把唐宓惹生氣了。
罷了罷了,錯的是她,怎么負荊請罪都不為過。
“你想要朕給你個一官半職?”夜長安詫異地看向孟韋。
孟韋起身,朝夜長安行了一禮,擲地有聲地道“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韋雖德薄才鮮,也盼著為國效力。”
夜長安皺了皺眉,有些為難“你是大元的駙馬爺,按理說…”
駙馬不能有實官,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