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剛剛起身,小壹在里面給她梳妝,碧玉趁著今日天氣好,拿了衣服就來晾曬,就被念歸叫過去了。
“念歸郎君,您有什么事?”碧玉問道。
念歸看了她半天,就在碧玉懷疑自己有什么錯處的時候,念歸才開口“你與我說說你們太妃。”
碧玉輕呼一口氣“嚇死我了,原來念歸郎君是要打聽這個?您想知道哪方面的?”
念歸道“都行,你也知道,我想對她好,卻不太了解。”
碧玉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起,想了想,從唐宓進宮后絮絮叨叨說了一些事。
念歸越聽臉色越不好看,這個蠢丫頭說的都是什么?
什么叫唐宓剛進宮時郁郁寡歡,認識了夜同塵臉上的笑就多了不少?什么叫有一次塵王爺帶她去放紙鳶,又有一次塵王爺給她扎了秋千,又有一次…
哪來那么多次?塵王莫不是天天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
念歸覺得堵心,擺擺手讓碧玉別說了“行了行了。”
碧玉訕訕閉了嘴,她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
“你們娘娘多大啊?”念歸忽然想起來。
碧玉詫異道“念歸郎君您竟連這個都不知道?娘娘沒有告訴您嗎?”
念歸再一次覺得自己無足輕重。可不嘛,連人家多大都不知道。
“平白無故的,她告訴我這個做什么?”念歸沒好氣道。
碧玉想了想,覺得也是“我們娘娘今年十四。”
念歸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唐宓年紀還這么小“她還沒及笄?”
碧玉點點頭“對啊,不過估計不會再辦及笄禮了。”
念歸沉默了一瞬,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又問道“她生辰是什么時候?”
“七月初七。”碧玉道。
那不就是下個月嗎?念歸算了算日子,讓碧玉去忙,自己在心里琢磨。
怡景殿,薛蘭書胡亂地把書卷起來,放在了一邊兒。
“雙福,我們?nèi)タ纯刺!毖μm書起身,讓雙福過來給她梳妝。
雙福愣了愣“小主,太妃與我們素來沒什么交情。”
薛蘭書斂了斂眉目,他頭七已經(jīng)過了,不知怎的,就忽然想看看唐宓如何。
那個他捧在心尖兒上的人,是否比她更難過?
“去看看吧,請個安。”薛蘭書道。
主子有令,雙福哪里會不從,只是嘀咕了一句“小主,我們這般過去,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太妃娘娘與念歸郎君。”
薛蘭書恍然想起來,唐宓身邊有個念歸郎君,她皺了皺眉,更覺得要走一趟。
只是沒想到,在長樂宮門口,與張紫琴碰到了。
“臣妾見過蕙嬪姐姐。”
眼前的人眉眼淺淡,微微低著頭,朝張紫琴行禮。
薛蘭書無疑是整個宮里存在感最低的人,張紫琴記得,她是如今唯一一個還有守宮砂的嬪妃。不爭寵,話也極少,張紫琴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
“…原來是薛才人。”張紫琴頓了頓,笑著開口“這是有什么事嗎?”
“來給太妃娘娘請安。”薛蘭書道。
張紫琴向來有話直說“請安不是已經(jīng)免了嗎?”
薛才人微微笑了笑“蕙嬪姐姐不也來了么?”
張紫琴疑惑地道“我跟你不一樣,我跟太妃娘娘關(guān)系好。”
張紫琴都這樣說了,薛才人也不覺得尷尬“臣妾心里敬重太妃娘娘,多走動走動又有何不可呢?”
她說話似乎永遠是溫溫柔柔的,如同山谷里不爭不搶的幽蘭,絕世獨立。
張紫琴斟酌了半天“既然是對太妃娘娘有這份心,那我們便一同進去吧。”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