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醒過來的時候,被屋子里刺鼻的脂粉味兒嗆的直咳嗽,她皺了皺眉,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大紅錦被滑落,上面繡著鴛鴦雙雙。
像是女子的房間,卻又有哪里不對,唐宓沒見過這樣布置的閨閣,床是雙人的。
房間里的香氣熏得她頭昏腦脹,唐宓皺了皺眉,意識到不對勁,偷偷地把窗戶開了一條縫,趴在窗棱上透了透氣,才覺得頭不那么疼了。
外面忽然傳來嬉鬧聲,隨之而來的是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宓迅速躺回到床上,佯裝還在昏睡。
閉著眼睛,唐宓能感覺到有兩三個人走到了她的床前,有一個婦人的聲音,聽起來年紀有些大,看唐宓還在昏睡著,“哎呦”了一聲“怎么還在睡著,一會兒大人要來了。”
大人,哪個大人?
唐宓閉著眼睛,暗暗思索婦人口中的大人到底是誰?
只聽旁邊有年輕的姑娘開口道“媽媽,何必憂慮,就算這姑娘不醒我們這里還有杜鵑和喜鵲姑娘的,可都是旁人見都見不到的頭牌,伺候大人應(yīng)當是夠了。”
被稱作媽媽的婦人訓(xùn)斥道“你懂什么?大人點名要的她,大人交代了她身子虛弱,你們還下那么重的迷藥,一會兒大人來了,見人沒醒怪罪下來。你給老娘擔(dān)待嗎?”
年輕的姑娘便不再說話了,躺著的唐宓,把剛才這兩人的對話在肚里捯飭來捯飭去,終于明白了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這邊是煙花柳巷了吧,兩人口中的大人把她弄到這里,想要辱沒她的清白。只怕是不多時,那位大人便要到了。
唐宓把呼吸放得自然些,盡量為偽裝自己昏睡的假象,等到那兩人出去了,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方才聽那兩人說這屋子里有迷藥,唐宓躡手躡腳的下床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兒,終于在墻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小截兒熏香。
這應(yīng)該便是他們放著的一點兒迷藥了,唐宓手指甲掐著手心,輕輕打鼻子聞了一下,立刻感到暈眩感。
幸好掌心的疼痛讓她及時清醒過來。
唐宓想了想,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來,在迷香上熏了熏。然后走到門口,故意踢到了凳子,發(fā)出聲響吸引人過來。
過了一會兒,果然有腳步聲聞訊而來,唐宓躲在門后,心里暗道此等情況惟有自救,無論如何,今天也不能被混蛋辱沒了清白,大不了一死便是。
想到死,唐宓心里暗暗說道,若是今天就這么死了,那夜同塵可以在奈何橋畔少等一會兒吧?
來人的腳步近了,輕輕的抽出了門插,推門進去的一剎那,唐宓使了全身的力氣,把人拉了過來,把熏了迷藥的帕子捂在了來人的口鼻上。
幾息之間,來的丫鬟便吸入迷藥昏了過去,唐宓按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
幸虧這個姑娘生的瘦小,沒有多少重量,唐宓費力的把她拖到了床上,把她的外衣脫下來換上,又把自己頭上的珠翠摘了下來,放進袖子中,盡量朝一個丫鬟的模樣收拾自己。
唐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推測出迷藥的時效應(yīng)該不長,這個姑娘很快就能醒過來,得趕快的離開這個屋子。
唐宓剛出去把門關(guān)上,后面就被一個丫鬟大力的拍了一下,塞給她一壺酒“春香你在這里做什么?8號桌的客人要酒,你快些過去送。”
唐宓心里一驚,微微點了點頭,想著怎樣不說話把自己的聲音掩飾過去,但那丫鬟似乎很忙,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開了。
唐宓輕出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酒,想要大搖大擺的從這里離開是不可能的,只能另想辦法。
8號桌幾個打扮的瀟灑富貴的公子哥正圍著一個人起哄讓他喝酒。有一位看見唐宓端著酒催促道“你在那兒愣著干嘛呢?快把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