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沒有接話。
司宴清看她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尖兒,忽然問道“我不在府里的時候,你沒有做何消遣,還看話本子嗎?”
唐宓搖搖頭“不看了,沒注意。也就是在屋子里呆著,什么也不做。”
唐宓沒有跟司宴清說的是,她最近喜歡上了飲酒,然而又不勝酒力,經常喝一兩口就會醉,一醉便是一天,如此打發時間,最好不過。
司宴清皺了皺眉“你待在屋子里悶了,為何不同我說?”
唐宓道“寄人籬下,不便有太多要求,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
司宴清了皺眉,“寄人籬下?,你寄的誰的籬下?你是我的的太子妃,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我說多少次?”
司宴清起身,朝唐宓伸手“走吧。”
唐宓疑惑地問了一句“去哪兒?”
司宴清道“帶你去離國的京城轉一轉,認認路,以后好同京城的那些夫人買買衣服,選選胭脂水粉什么的。”
然后司宴清認真的看了看唐宓今日的妝容,贊嘆道“你今日極美,尤其是眼角的那一簇鳶尾,傾國傾城。”
唐宓不自在的別過頭來,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然而今日這妝容,卻真的只是為了遮遮昨夜一夜未眠的疲憊。
司宴清提醒她“你再不拉上我,我手都酸了。”
唐宓猶豫了一會兒,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司宴清這才得逞一般扣緊了她的手,雙雙走出了太子府。
有下人看到,心里暗想太子殿下對未來的太子妃可真是疼惜,這般恩愛的模樣,難怪歷來中意太子殿下的喬姑娘方才要哭著跑了。
司宴清沒有讓人跟著,他和唐宓單獨出去轉轉,路上他低頭對唐宓道“一會兒我們去買點糖葫蘆和糖炒栗子,去茶館里聽聽說書如何?”
唐宓當時就愣住了,這樣熟稔的語氣,一同走在街市上,倒叫她想起他和夜同塵一起出宮,偷偷逛街的情景。
唐宓以為他現在已經能夠分得清念歸同夜同塵的區別了,卻沒想到司宴清這番話又叫他們混淆了。
真的好像…
“我是不是同你逛過街市?”唐宓問司宴清。
司宴清搖頭“怎么糊涂了?你何時同我逛逛街?”
唐宓搖搖頭,“我就是覺得這場景太熟悉了,你怎知我出宮逛街的習慣是先買吃的,然后去茶館聽書?”
司宴清罕見地愣了愣,才笑道“我也不記得了,興許是碧玉或者小壹同我說過?”
唐宓沒有再問,確實滿肚子疑慮。
司宴清在兆京竟然是個熟人,一路上竟有許多的商販,平頭老百姓王公貴族跑過來與他打招呼,可見司宴清平時為人處事平易近人。
司宴清一路敷衍著點頭示意下來,覺得臉都笑僵了,拉著唐宓打算快速的離這條鬧哄哄的街市。
唐宓的眼神掃過賣糖人的攤兒,覺得攤主大娘最大的那個糖人捏的好看,誰知那大娘看著了,招呼客人道“太子殿下,給太子妃娘娘買個糖人吧。”
唐宓連忙擺手“不…不用了。”
司宴清看了一眼那個最大的糖人兒,皺皺眉,嫌棄的小孩兒吃的東西。
攤主大娘笑道“我看太子妃娘娘往這兒看了好幾眼了,太子妃娘娘年紀也不大,也是個小姑娘呢。”
司宴清也不知道是被哪一句話逗樂了,從腰間摸出了一粒碎銀子遞給大娘,扭頭對唐宓道“你吃多了牙疼,只挑一個最大的好嗎?”
唐宓聽著這話怎么都像是哄小孩兒的,她敷衍的點了點頭,想趕緊買完了事兒。
偏偏那位大娘是個愛說話的,慢吞吞的拿個糖人兒不說,就這瞬息的功夫已經熱情地同司宴清和唐宓兩個人叨叨了許多話。